墨家是具有超严密组织的学派,弟子皆以矩子的意志为命令,但墨宗……那是什么?
正想着说是认错了,耳边忽然再度传来马蹄声。
很快,一队人马飞驰到近前,当先一个衣着简朴的老者,飞身下马后向黑衣男人行了一个大礼。
“多谢少阀主出手相助,他日若有求,墨宗必倾囊相助!”
听他这样说,黑衣男人摇了摇头,在马上微微侧身,不肯受他的礼。
“君持云浮令牌上门,我封氏必会出手相助。”
他又看了一眼一脸懵逼的少年。
“此地胡骑已灭,矩子同谢老可随兵士入雍西关,也可自行离开。
“胡骑扣边,恺还有军务在身,先行告辞了。”
说着,黑衣男人调转马头,带着几名亲卫飞驰而去。
目送对方走远,老者马上扑到宁非近前,一脸哭相地说道。
“非啊,你可吓死我老头子啦!你要是有个万一,我死了也没脸去见宗门列祖啊!”
“不是,老伯,你认错人了……”
宁非尴尬地说道,“那个我不是……”
还没等他说完,就见老头干瘦的身体晃了晃,一脸惊喜地叫道:
“矩子,你能说话了?!”
这什么话!
宁非差点给气笑了。
这么大还不会说话,他这个身体是个傻子吗?
还没等他回答,就见老头先是哭了几声,然后忽然仰天大笑,一边笑还一边使劲捶胸脯。
“哈哈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
“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
宁非默默退后三步,感觉这老头像极了精神疾病患者。
老年人最忌讳大喜大悲,他也不敢再刺激他,只好等人平静下来,才小心翼翼地解释道。
“老伯,你认错了,我叫宁非,不是什么矩子啊。”
“错不了!”
老头咧开嘴,露出稀疏的一口黄牙。
“你叫宁非,你爹叫宁三川,家中排行老二,你娘薛氏是我远房侄女闺名秀儿,你左胳膊上有块红色胎记,后腰上一个疤,那是小时候在井边磕的。我老头子虽然耳聋眼花,可自己带大的孩子总不会认错。如今你天窍已开,等回到墨宗坞堡就可开启承继仪式啦!”
他说得笃定,宁非便看了看手臂,心中暗叹一声。
得,这是撞上原身的亲戚了。
虽然不知道那个墨宗是个什么鬼,可人家的身体也不是白占的,总得尽些义务。
何况,这人竟然和自己同名,也算有缘了!
他倒不担心自己被算计。刚才那个救了他的黑衣男人说得清楚,是这个姓谢的老头持信物救的他,他们又有远亲,于他不利的可能性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