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永远记得谢书衍作为特级教师,去外地学习一周回来,看到他第一眼时,那种嫌弃的目光。
谢书衍是贺斐最不喜欢的omega类型,冷冰冰的,像是块捂不热的石头,除了发情期的时候像个omega,平时一点都没有omega的善解人意和温柔贤惠。
那天他去机场接谢书衍回家,两人一个礼拜没有见面,贺斐在谢书衍的眼神里丝毫看不出想念之情。
谢书衍端坐在副驾驶,斟酌了很久,才对贺斐不修边幅的样子做出评价,“以后出门刮下胡子吧。”
开车的贺斐不以为然,他摸着下巴朝后视镜看了一眼,这不得多了一丝成熟男人的美丽,这狂野劲儿,隔着二里地都能迷倒一片omega。
贺斐没说刮,也没说不刮,他和谢书衍结婚这些日子以来,他算是明白了一个道理。
谢书衍又迂腐又顽固,他决定好的事情,即便是贺斐有异议,他也会用他的方式,让贺斐改变意见。
晚上洗过澡后,贺斐站在镜子前打量着自己的脸,反正这胡子是刮也得刮,不刮也得刮,左右都是谢书衍说了算,他冲着浴室门外喊道:“谢老师。”
很快,谢书衍穿着居家服出现在他面前,金丝边框的眼镜下,藏着张面若冰霜的脸,“有事?”
“你不是让我刮胡子?你来帮我刮吧。”
既然自己反抗不了,总得让谢书衍也跟着自己不痛快。
话音刚落,贺斐也不给谢书衍拒绝的机会,他一把将人抱起,放到了洗手台上。
只听到谢书衍失态地惊呼一声,被糊上一层雾气的镜片下,是张涨红的脸。
贺斐痞赖一笑,眉峰一挑,将刮胡刀塞到谢书衍手里,“来吧。”
被贺斐困在洗手台上,谢书衍只能妥协,他挤上泡沫敷到贺斐的脸上,等待泡沫软化胡茬的几分钟有些尴尬。
他俩又隔得近,贺斐脸皮厚,厚到老是冲他嬉皮笑脸的。
贺斐的信息素味道是夹杂着薄荷香气的烟草味儿,乍闻带着一股子清香,细闻薄荷的余香中,带着点烟草的苦涩。
富有alpha的压迫性,也是贺斐独有的匪气和痞性。
谢书衍不动声色地别过脑袋,不想和这颗猪头对视。
他昙花香味的信息素味道,根本不是贺斐的对手。
昙花一现,是他信息素的特质,只有在发情期的时候,香味会格外浓烈,放到平时,昙花的清香难以捕捉。
可贺斐说谢书衍信息素味道很浓郁,大概是他俩信息素匹配度高的缘故,也正因为匹配度过高,高岭之花谢老师,才会在发情期间和贺斐一夜情。
等到泡沫软化胡茬后,谢书衍面无表情地托着贺斐的下巴,细嫩的手指摩挲在粗糙的下颚上,专注地看着剃须刀游走的痕迹。
贺斐就是一张嘴闲不住,这会儿还有功夫和谢书衍插科打诨,“谢老师,你不觉得我有点胡子更帅吗?”
贺斐对他的长相相当自信,刮没刮胡子丝毫不影响他的颜值。
谢书衍没搭理他,他还叭叭个没完,“诶?谢老师,你是不是怕我太有魅力,在外面招蜂引蝶的,才非要我刮胡子。”
再怎么内敛沉稳的谢书衍听到这句话也沉不住气了,他瞪了臭不要脸的人一眼。
贺斐确实长了张招omega痴迷的脸,长相颇为凌厉,嘴上不把门,哄得一些omega晕头转向,招蜂引蝶没错,还真不是贺斐自大。
“诶!”
贺斐又开始了,他大爷似的往后一仰,刻意道,“谢老师,你可别这么瞪我,我受不了。”
语气极其夸张不说,贺斐手也不老实,不声不响地摸到了谢书衍的脸颊,考究地打量起来,“我说,谢老师,你怎么就不长胡子啊?你们omega是不是都不长?”
脸颊上痒飕飕的感觉,让谢书衍很是被动,他很害怕别人对他动手动脚的,哪怕是已经永久标记他的贺斐。
咬着腮帮子,眼镜滑到他的鼻尖,最后终于忍不住开口示弱,“我刮过了。”
“难怪。”
贺斐还阴阳怪气的,“我说谢老师怎么细皮嫩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