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柔气得把两边牙根咬的酸软,等张鄂走远了,爬起来冲他方向狠狠一呸:“狗仗人势的东西!”
掀了帘子待要进去,过来两个凶神恶煞的士兵,手里持着军杖:“姑娘,请吧。”
十个板子不比翠红楼妈妈的竹板儿,而且云柔七岁入窑,一直到十二岁上台,从来就没被打过,后来陆续有了恩客,妈妈就更不敢打她了。只有那些干粗使的丫鬟嬷嬷才会挨打,也不过是用细细长长的竹藤儿,隔着衣服在身上打几下就算了。
哪里见过这么大的军杖,那是用来行军规的,云柔尖叫一声,捂着脸扭头进去找小顾氏帮忙。
两只胳膊分别被人一拽,动不了了,她看着那板子,别说十下,就挨那么一下,身子骨儿就废了,哪里肯就范,抬起爪子一通乱挠,又伸着脖子去咬。
“臭娘儿们。”
一个兵不耐烦了,一把扯住她头顶的头发,狠狠一提:“早打完早了事儿,再惊动了里头的爷,那就不是十板子的事儿了。”
下午,胡军医派了个徒弟过去找张鄂,说是小帐子里那位想求一味金疮药。
张鄂冷笑:“她也是敢开口,金疮药?她是个什么身份!”
小徒弟被他笑得鸡皮疙瘩都出来了,张鄂又道:“你师傅给了吗?”
“哪儿能啊!不过是随便抓了些草药拿去糊弄罢了。”
小徒弟卖乖。
“狗东西!”
也不知道他骂得是谁,小徒弟缩着脖子不敢出声。
张鄂从兜里掏出来一小锭银子,算是给他的跑腿费:“告诉你师傅,就说我知道了。”
小徒弟一点不敢耽误,脚底生风回去,把张鄂的反应有模有样给胡军医学了一遍,一分不增一分不减,还把那锭银子恭恭敬敬奉上了。
“你张爷爷赏你的,收好就是。”
小徒弟乐开了花,继续卖乖:“师父,您说小帐子那位成不成啊?”
胡军拍了他一巴掌:“狗崽子,什么混话都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