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子离座伏地跪拜,纪氏再亲自将她扶起来:“可怜的孩子,但凡有点家底的,谁又愿意去给人家做小老婆,难为你了。”
杏子道:“这是奴婢的福气。”
姜元从外头回来,刚好听了个尾巴,一边让小厮把斗篷摘下来一边问:“这是干什么?”
杏子急匆匆地抹干眼泪,抽噎着说不出话,纪氏让她拿着首饰先先去了,站起来给姜元换衣服洗漱。
接过他换下来的斗篷里里外外湿透了,再去抹头发也是湿漉漉的,都冻成冰坨子了,纪氏心疼地啧嘴:“今儿怎么又出去了下这么大的雪。”
一面吩咐下人打热水过来给他泡脚:“里头加点艾叶和姜片。”
姜元也不忙问,舒舒服服地让她伺候了一通,倒在榻上,两条腿垂下来,整个漫进木桶里,热水没过膝盖,舒服得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浑身的寒气散了不少。
可是纪氏的话让他整个人瞬间又冷了。
“我想着如意嫁过去,身边也没个人帮衬,你瞧刚才那个怎么样?”
姜元腾一下站起来,溅了一地的水花,一副不认得纪氏的样子瞪着她:“你是真的要害如意啊!”
纪氏发现姜元的阴阳怪气是从秦姨娘过门之后,就开始了。
她也知道这男人,有一就有二,就跟沾了腥的猫似的,想停也停不下来,她冷笑道:“老爷动这么大的怒,别不是老树开花,又瞧上那位了吧?”
姜元是气得说不出话了,坐在牛喘了一会儿,扶着旁边的把手站起来,纪氏给他擦脚,他就躲开,自己重新换了一套衣服,把人都给打发出去。
“那个杏子,今晚就发卖出去。”
一锤定音,纪氏还有些转不过神。
姜元闭着眼睛叹气:“这事儿你就别管了,我还能害了你闺女?”
吹了灯,躺下后纪氏还是没绕过这个弯,她不明白,恩宠这种东西,以后早晚要跟人分一杯羹,便宜别人不如自己人。最好不过的就是娘家打过去的底下人,捏圆搓扁都是自己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