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翩乐得清闲,看宁喜打完络子,便带着宁喜在宁府里闲逛。不知不觉,便走到了垂花门附近。
宁家分前后院、东西跨院,而垂花门刚好将前后院隔开。眼见着翩翩就要穿过垂花门到前院儿去,就被宁喜一把拉住了。
“柳小姐,您这是要往哪儿去?”
近来宁家新住进了一位有身份的客人,主子爷都已经下了令,除非去请,否则不许后院的人擅自到前院去。
柳翩翩也知自己此番行为不妥,“就是随意走走,回去罢。”
现在府上的人,哪个不知柳小姐对二爷的心意?可是就算清楚,却也有心无力。谁让二爷是个铁石心肠的,明知神女有心,偏偏襄王无梦。这事,无论谁提起来,都免不了一声叹息。
宁喜也是在心底叹了一声,不露声色的跟在柳翩翩身后。
宁俭正在账房听各个管事进来答话。里里外外,大大小小的事情一堆,让宁俭不由头疼。
“今年所缴的各税较之去年整整抬高了一倍。当今圣上铁了心的要整顿六部,可从中中饱私囊的还是大有人在。”
宁庆捧了茶上来,顺手赶走了正想进来答话的诸多管事,“爷也累了一个晌午了,歇会儿再听罢。”
宁俭靠着椅背,闭上了眼。
“虽说圣上多次下旨调低税价,京城的生意都还好说,其余各地的抽成都参差不齐,账面儿上的一堆乱帐也是让人忧心。唉,生意是一年比一年难做。”
账房先生也是轻叹,被宁庆皱着眉头瞪了一眼。
“吴先生,偏阁里给您备下了些茶和点心,您先去修习,过会儿再来听差可好?”
账房先生这才看到宁俭闭眼休息了,忙不迭的告歉退下。
账房先生刚走,宁俭便睁开了眼睛,“何必去为难一个老先生,”
宁庆不言语,只是将手里的茶递给宁俭,“南边儿传来了消息,说是已经把人救下了。因为伤势过重,就在暂时安排在南边,暂时不回来了。”
宁俭喝茶的手一顿,旋即放下了茶杯,“都让人仔细伺候着,伤势一好就立刻派人给送回来。不要急着亮明身份,只说是相爷大人派去的就好。”
宁庆都一一躬身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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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善跟着宁谦在暖阁坐下,“今日可是有差使?”
见宁善手里还握着账本,,“我的话不多,说完你便去忙。”
宁谦没让宁祥上茶,只吩咐他掩了房门,一副有秘密话儿要说的架势。
宁善见宁谦这副样子,心里便也猜到了些许。将自己脸上的那些小心思妥帖藏好,一言不发。
“你或许也是知道,我邀请傅大人来府上小住的用意。”
宁谦见宁善只是低头不言,不由生了几分劝说的意味,“我也没有旁的意思,只是想你马上也该到了选妻的年纪。如何对你自己有利,想必你自己也有计较。身为兄长,为你能做的也是不多。”
你神通广大,这种对你有利的事,还能少得了你?宁善暗自腹诽。
宁善自是明白宁谦的意思,无非就是让他接近傅京。甭管真心还是假意,先把傅京笼络住了再说。早就看出宁谦想拉拢傅京,不然就凭宁谦平日里那么高傲的性子,哪里肯平易近人的邀请旁人进府。
腹诽归腹诽,但表面上还得继续恭敬着。
“是,四哥的意思弟弟心领了。傅大人的确是一表人才,国之栋梁。只是弟弟不过一介愚民,哪里能高攀的起傅大人这样的高枝儿。”
宁谦呵呵一笑,“何必妄自菲薄,傅大人欣赏你,自是你有过人之处不是。”
宁善越是表现的诚惶诚恐,宁谦就越是确定宁善是个好拿捏的主子,对他日后的动作来说就越是有利。宁谦心情愈佳,宁善心里愈是冰冷。
“为兄言尽于此,至于如何去做,还要六弟自个儿琢磨。若是日后六弟发达了,跟着有荣光的不还是十妹妹嘛!”
宁善欠了欠身,出了暖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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