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溪声音低低的:“怎会有伤?”
“李姑娘。”
副将喊了画溪一声:“柏大人三个月前腹部中过箭。”
顿了顿,又道:“伤得很严重,幸亏救治及时,才捡回一条命。大夫说他好完全之前不可剧烈运动。今夏将军听说姑娘在江丘,尚未痊愈便……”
“元秀!”
柏之珩轻斥了声,不许他再说下去。
他话虽未说完,画溪却从柏之珩慌乱的眼中觉察出了什么。
今夏他还能做什么呢?自是去了江丘寻她。
重伤未愈便跋山涉水寻她去了。
风在耳边拂过,有细雪的沙沙声。
心像是触及到了电门,画溪盯着他。
“车马备好了吗?”
柏之珩别开眼,气息微弱地问。
正等待间,另几人跑了回来,神色慌张:“柏大人。”
一见柏之珩的病态,几人脸色越发沉沉。
毕竟是出生入死的交情,他们这般神色,柏之珩便知有事不好:“出什么事了?”
“是秦羽。”
他道:“属下方才在汇贤楼看到秦羽和徐将军在一起,心生诧异,就悄悄跟了上去。没想到徐将军竟是秦羽的人,他出卖了将军的行踪。秦羽已经派人在回兰阜的路上设伏暗杀将军。”
若是以他们兄弟的本事,从秦羽的陷阱中冲出去倒也不是没有胜算。不过眼下柏之珩旧伤复发,又带了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难有胜算。
柏之珩神色一凛,他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元秀、云焘、林轩。”
柏之珩抬手捏了捏眉心:“你们立即护送李姑娘去江南,通知城里其他的弟兄,咱们今夜就启程回兰阜。”
“将军。”
元秀看了眼柏之珩:“你现在决计不能上路。”
带着这身伤,若是遇袭,岂有生机?
几人正踌躇,画溪问:“柏大人,你可否先到城里避避?”
柏之珩犹豫片刻,道:“不可。”
画溪抬头看他。
“姑娘有所不知,阳川布政使秦家和我们将军有些龃龉,将军若是进了阳川,无异于羊入虎口。”
元秀道。
画溪突然想到骆葭瑜,那日在信城,她告知了她的身世,定西王府骆家。
“我有个地方,可以暂且一避。”
画溪轻声道:“她也知晓你,你我可佯做友人登门拜访,她古道热肠,定会帮这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