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了。”
早膳哪有香香软软的小姑娘抱着香。
“那不行。”
画溪抿起嘴角轻轻笑了笑,挣脱开他的手,飞快掀起被子起身了。
画溪裹好围脖,出了寝殿的大门,绕过回廊,到了寝殿后的小厨房里,忙忙碌碌一早上,总算是在景仲出门前端了碗面进来。
“王上要出去了?”
画溪端着托盘走进来,将面放到了案上,抬手理了理他衣襟上没有平顺的地方。
景仲张开双臂,“嗯”
了声:“明日就要启程了,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画溪驾轻就熟地拿起腰带,双手环过他的腰,把玉腰带给他戴上:“那晚夕……王上什么时候回来?”
景仲拉住她的手,问:“李蛮蛮,你现在可真像望夫石。”
“啊?”
画溪侧眸。
景仲抬手在她鼻子上一气儿刮下来:“夫还没走,就盼着他回了?”
画溪轻啐了下,瘪瘪嘴道:“我听说信城临近望江,每年这个季节,雪封望江,周遭都是冰晶雪地,所以想去看看。”
景仲略想了想,这些时日他忙着政务,她在此处又没有相熟的人,平常连个说话儿的人都没有,的确该闷坏了。
他道:“你要是闲着无聊,我让赫连汝培带你去看望江。”
“不嘛。”
画溪仰着脸看他,眼里有星子在闪烁。
看一眼,就栽了。
他喉结一滚,道:“乖,今天事多,也不知我回来是什么时候了。”
“那我等你。”
画溪唇角扬起,露出一口洁白的银牙:“你回来了我们一起去。”
“走不到望江就该回来了。”
“没事。”
画溪把面端了过来,一边搅了搅,一面递给他:“咱们走到哪儿算哪儿。”
景仲看了眼那碗面,接过,大口吃了起来。
画溪坐在旁边,支着头看着他吃面,唇瓣儿扬着,笑意粲烂。
她小时候的记忆不多了,唯独还记得她娘将她送进宫中那天。
那天是她的生辰。
早晨起来,她娘破天荒地给她做了一碗面。娘说生辰吃了长寿面,一辈子都会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然后她就被送进了宫里。
景仲在他生辰那一日没了娘,她也在生辰这日没了娘。
说到底,他们都一样可怜。
吃碗面景仲就出门了。
他前脚刚走,画溪后脚就把荷包拿了出来。
荷包已经完工了,只消再往内里添香料。
香料她挑了和自己脂粉一样香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