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未曾向先帝说出口的说辞,今日辗转到了谢昀耳中,一人做事一人当,请谢昀看在雁家世代忠心,国舅爷劳苦功高的份上,莫要牵怒无辜。
似乎是猜到了什么,谢昀幽幽道“皇后乃忠烈之后,已死正名未尝不可,但自戕是什么罪过,皇后比朕清楚!”
雁回愣了愣,凄然一笑。
跪下,叩了一首。
雁回离帐,寻到国舅爷时,国舅爷手里扣着一酒坛与星河坐于人声鼎沸外,二人仰头看着夜空的星月。
听见了雁回渐进的脚步,国舅爷偏头看去,然后顿了顿。
起身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如谢昀所言,国舅爷在喝酒这方面确实菜得难以直视,雁回想,若是她这个不喜饮酒之人怕都能轻而易举胜了国舅吧。
国舅人有些飘腿有点颤,还是靠星河搀着才勉强站稳。
雁回难过地笑了笑。
她手里亦带了一壶酒,拿出来时,国舅爷明显皱了下眉,然后凝着她手里的酒壶道“皇后娘娘这是要与罪臣共饮?不可。”
雁回“……”
没想到这第一步就被国舅爷拒绝得这样干脆。
她吸了一口气,试探道“舅舅方才可是寻过圣上……”
国舅爷眼底渐渐迷茫“未曾。”
考虑到自己可能醉得狠了,国舅补充道“也可能是我忘了。”
星河便在一旁答“主子一直在这儿看星星,何曾寻过圣上。”
雁回了然。
国舅爷蹙眉问“可是谢……可是圣上为难了娘娘?”
“未曾。”
雁回寻了一个由头让星河退下了。
她整理衣裳也席坐于地,不过与国舅爷之距离仿若能塞下千军万马“我有话与舅舅说。”
国舅爷洗耳恭听。
雁回几番张嘴,但始终无法言说,然后她闷头喝了一口酒,道“要不舅舅猜一猜我此番寻你是为何事。”
国舅爷天马行空地想了想,他在手边找了找,没寻到自己心中想要的东西,便干脆将手里提着的酒壶递了上去“皇后娘娘若是恨极了我,便用这酒壶砸我的头吧。”
“沈辞。”
雁回一呛“我既说了你无罪,怎还会惩戒你。”
国舅爷想不明白了。
雁回提示道“以公谋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