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晋远和胡山皆是一僵,而后摇头:“没有。”
不但没有,当时侯爷甚至还说了要他们放下执念。
“可是您分明也好奇萧将军的死因,分明也说这上京里……”
“那是本侯自己的念头。”
他寒声打断胡山,“何时轮到尔等来胁迫?”
萧北望一事的确让他有兔死狐悲之感,他愿意尊敬这位为大盛收复过失地的英雄,也愿意承袭他的遗志继续东伐,但那不代表他得服从于这些人。
主帅就是主帅,部将只是部将。
“要是觉得本侯不符合尔等的期望,让萧将军这一支的将士们失望了,那尔等就回徐州,本侯替尔等开路。”
“要是不想走,就去各领二十军棍,再行归队。”
压迫之意如山倾顶,胡山和云晋远一时都噤了声,双眼无措地看向彼此,接着就低垂了头。
李景乾拂袖就回了那处简陋的院子。
一天的比试本就让人疲惫,再遇见这些烦心事,他只觉得整个天灵盖都疼。
隔壁还亮着灯,灯火明明,从花窗里透出来在地上落成了斜的长块。
李景乾站在外头看了一会儿,莫名地就想起了江亦川。
江亦川不用带兵打仗,也不用攻心御下,他只要有宁朝阳的喜欢,就能被照顾得好好的,连药材都有人帮他种。
她不要他打胜仗,也不要他为谁报仇,她只要他心里有她。
眼帘半垂,他安静地站在外头,看着窗上漏下来的人影出神。
外头突然响起了脚步声。
李景乾警觉,闪身就进了自己的房间。
“大人。”
宋蕊站到了门前?????与她说话。
宁朝阳开了半扇门问:“府中如何了?”
“一切都好,就是那位小郎君生了病,有些不爱吃药。”
李景乾背抵着门扇,就听她的声音带着低笑传来:“药就是不好吃,谁会爱吃呢。”
“让许管家照顾好他,我明日就回去。”
“是。”
人在这夏景园里,心却还在宁府上。
李景乾觉得烦躁极了,手指抠在门栓上,将漆木都抠得掉了屑。
于是最后一日的武试,宁朝阳现自己的对手好像气性变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