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斓这话一出,李钺看向金堂的视线,便从酸倒牙变成了同情。离得这么近,和呆在他爹眼皮子底下有什么区别。说是住在西边院子方便出入,可这套院都整理好了,难道还真能去西院住?
金堂听了这话,倒不觉得有什么。本身他这三年,就是要好生苦读,准备会试的,就算住在李恪眼皮子底下,也不妨碍他用功。
何况李恪还要给他寻先生,到时候为了方便去先生府上读书学习,还不是要住在西院。
再者,皇帝放了不少权给李恪,他自个儿还忙不过来,那儿能像在颍州时一样不错眼的盯着他。李恪一家子还在宫外住得了几年还不一定呢。
看完院子,谢斓才领着金堂去正房,几人方安坐下来,单独说说话。
开头照旧是问些谢父与徐氏身体好不好的老话,后头又问了长平一家的事儿。
等说到骏达长大了不少,和金堂小时候一样活泼精灵,就是不爱读书时,李钺忍不住加了一句:“也就是没在京城,要是姐姐舍得叫他搁咱们府里,爹保准跟从小盯着我们几个一样管他。”
“哪儿能有那个功夫,”
谢斓道,“你瞧瞧你爹忙的这个样子,能和从前管你们一样吗?何况骏达是隔了一辈的,你爹怕也再发不了那狠心了。”
谢斓说完,又看向金堂:“你姐夫给你挑先生的事儿,已经有些眉目了,等过两日他空了,就该同你说的。”
“姐姐可知道是哪位先生?”
金堂有些好奇。
谢斓轻轻摇着摇着团扇却不肯明说,只道:“是位有大才的。”
金堂见实在问不出来,便知道大抵只能从李恪这边得知了,想了想又同谢斓道:“那我这两日先叫人去谢家递拜帖,我进京来,于情于理,总该去见一见大哥二哥。”
“是该去见见”
,谢斓手上团扇一顿,才继续摇了起来,“老大老二如今就住在一条街上,感情倒是更胜从前,你送了信去,说不定他俩还会一起见你。就是他们家孩子多,我也认不过来,总要等人提醒了,才知道谁是谁。”
金堂听了这话,便明白了谢斓对那两家的态度,没准备继续说下去。
倒是谢斓自个儿又补了一句:“你也不必在意我,该去就去,总归分家的时候,他俩是占了大便宜的,总不能连你上门都不许了。只一点,那两位嫂嫂都不是善于经营的,府里孩子多,手心手背难免不均,你可不许去做散财童子。”
“我知道了,”
金堂先应了一声,才道,“既是孩子多,我便都送一样的东西,到时候先拿了来请姐姐你过目。”
“你心里有杆秤就成,叫我过目干什么,”
谢斓正说着,就听见外头有响动,随后便是李恪进门。
金堂几个起身行礼,各自安坐后,李恪才仔细打量起金堂:“方才在说什么?”
“金堂过些日子递帖子拜访老大老二的事,”
谢斓将茶盏往李恪面前推了推道,“我还说你要过会儿才回来呢。”
李恪饮了口茶才道:“明儿他家就要来人,到时候先见一见就是。”
说完,又问金堂:“送去的功课可都做完了?”
“都做完了,”
金堂忙答道,“都放在行李里,还没收拾出来,等收拾好了,我再拿来给姐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