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您几位自然是最高级别的赤金会员,拥有会所的一切权限。我建议赤金会员的名额不再增加,只您七位变好,如果有意见分歧时,您七位便投票,哪边票数多便听哪边的。”
这倒是很有意思,几位夫人听的直点头,一直都是她们几个人玩也显得有些无趣了,若是能加入新朋友才好呢。
楚氏液不在乎自己从主人家变成了赤金会员之一,反而是洛氏想的快:“若这样一来,继续在你们家庄子上做这会所就不好了,不如我们一块儿出资买一个大些的地方,正正经经的做个新的半日闲?”
说白了大家还是被浮云间刺激到,想要较劲儿呢。林菁对此也表示赞成:“要做便做的精致些,到时候我给各位画些布局,你们挑着得用的建起来。舅妈家的家内坊和我家庄子上一些匠人都是得用的,趁着冬日闲着,让他们赶赶工。”
“既然这般,咱们就干脆把三处都做了,一个会所一个女学一个慈善堂。”
崔氏之前一直没怎么开口,这时候却拍板了:“女学只当试水,慈善堂也先不做的太大,等会所里夫人们多了再慢慢看如何更改。”
她这般说了,其余夫人们自然是无可无不可的答应。谁都不是缺那几个钱的人,十几贯铜钱还抵不过她们一个镯子,却是三口之家一年的花费。何况她们手里还有各种铺子庄子,每家指缝里漏些出来,养几个女童妇人也足够了。反而是女学才真要好好谋划,看如何才能将名声传出来。
对此林菁的办法就多了:“自然是比赛啊,女学生们也要选了科目然后参加考试的。谁礼仪最好,谁风度最佳,谁性子好不惹事,谁爽利会来事儿,可不就是高门世家挑选儿媳妇孙媳妇的话题吗?”
只要女学里的女子出嫁后得到的好评多,尤其来几次“飞上枝头变凤凰”
的例子,送来女学的勋贵女子和富贵人家想要攀高枝的女儿便要踏破门槛。到时候不用夫人们自己宣传,女子们便会把女学当做一条重要的渠道来争取,名声自然就起来了。
这种套路世家女们都心中有数。一边赚名气,一边赚名声,无论是上层还是底层都兼顾到了,再加上会所本身的凝聚力,虽然不一定比得过大老爷的浮云间,但半日闲也绝对不会被打压下来。尤其是这种关系网建立起来之后,得利的是参与其中的所有人,几位夫人自然愿意共襄盛举。
既然做了决定,夫人们便各回各家,分头派人打探周边可有合适的地方做半日闲的新址。都说人多力量大,更兼有钱能使鬼推磨,很快就让他们在京郊南山脚下寻到了地方。林菁作为总顾问自然是忙的脚不沾地,老太太也不躲懒,和几位夫人各有分工。日子便在这一天天的忙碌中流走,一眨眼已经是年底,又到了喝腊八粥的时候了。
有了沈家连续两年的带领,如今腊八节喝腊八粥已经成为京中不少高门大户的习惯。这里头的配料也是十分自由的,各家煮了分别派送,倒是十分热闹。连宫中圣人也让御膳房煮了一些送给各宫妃子和朝中近臣,沈安侯也莫名其妙的收到了一碗。
恭恭敬敬的送走了天使,楚氏有些惊异的问他:“你最近又干什么了?”
沈安侯哪里敢做什么,便是要做什么也是打着楚舅舅的名头,一时间茫然摇头,和老太太面面相觑。好在没过多久就有楚家的家丁过来送粥,顺便递了话:“我们老爷说这是圣人看在大老爷不揽名声不邀功,淡泊明志有气节的份上赏的,让您受着就好。”
这其中肯定还有别的事儿,不过楚舅舅显然已经摆平了,而且还让圣人的印象不错,对他给予嘉奖。沈安侯也不深究到底发生了什么,得了话便安心:“你替我多谢舅舅,等过几天我去府上陪他喝酒。”
楚怀才从宫中出来没多久,为这倒霉大外甥也是操碎了心。不过这事儿也不怪沈安侯,实在是不知道前两天孔老爷子哪根筋抽了,直说丹阳侯是个人才,要把他弄到国子监来刷一波存在感,当个国子博士教授诗书完全没问题。
他这么说不够,还拉了不少帮腔的。眼看着陛下就要下脸子了,楚将军赶紧反驳:“你且看看他如今这样子,放荡的我都管不住,您还让他往国子监去祸害国之栋梁?”
说完便禀告圣人万万不可:“丹阳侯若是有这心思,早就在他庄子上收弟子了,都说强扭的瓜不甜,他性子又倔强,陛下若是真下了旨意,还不知道他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第40章算计和反击(上)
圣人原本以为沈安侯暗中谋划复起,正在心里记小黑账,听了楚怀的说法也回想起来探子的报告。沈安侯确实沉迷吃喝玩乐无法自拔,根本没和这群大臣们往来过,唯有和他舅舅楚怀走的近——这倒是没什么好说的,他舅舅宠着他,他要是还远着,那才有鬼呢。
穆荇也不是个傻的,脑子一转就知道沈大老爷这是被人给黑了,只怕又是庄子碍了谁的眼,这才想给他上眼药,借自己的手收拾他呢。既然想明白了,圣人的不满也变成了同仇敌忾:你们不是想让我看他不顺眼吗?我偏要表现的对他满意,鼓励他再这么“名士”
下去。
那句“淡泊明志”
可是圣人的原话,能从宫中传出来,就说明这事儿定性了。不过楚怀还是交代沈安侯安分一段时间,这次到底是谁在背后下黑手,连他都还没看明白呢。
沈安侯喝了一碗不怎么美味的腊八粥,心头也是郁闷的很。林菁却是在想孔老夫子到底是有意为之还是被人挑拨的,回了澹怀堂便和他讨论:“以你对孔老夫子的接触来看,他是被人算计的可能性有多少?”
沈安侯咬了咬牙:“别看这老小子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样子,他要是没点儿政治敏感度,能在国子祭酒这个位置上坐稳?便是这事儿不是出自他本意,也该是他和哪方人马合作,至少是达成一致了想要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