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谦的面色却有几分古怪:“你不忙着这儿,还是先去找个寺庙住几天吧。”
他婉转的将宏广大师的意思说了一遍,没想到刘氏就暴怒了:“你这是什么意思?觉得我是个丧门星,要把我赶走吗?”
秦谦这么一看,反而真觉得大师说她戾气重是没跑了,于是语气也加重了几分:“宏广大师可是得道高僧,从不妄言。难不成你还想继续这么下去,直到害了全家?”
刘氏被他吼的一愣,抿着嘴啜泣起来:“我好歹为你生儿育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何就害人了?你若是因此恶了我,只管给我一封休书,我带着二郎和姐儿去庄子上住,再也不来碍你的眼。”
秦谦最是看不得她这委屈的样子,连忙好声好气的哄了半晌,这才让她开了颜。刘氏也知道自己这次只怕是栽了,与其犟下去不如以退为进:“我便是不顾念自己,也不该害了你。回头我就收拾包裹去普若寺跪经,等宏广大师觉得可以了再家来。”
秦谦反而不舍:“大师也没说非让你去庙里呢,那地方清苦,你身子不好哪里受得住?我想着不如就在后头收拾个两进的院子请尊佛像吧,每日里念念佛静静心,想来也就行了。”
刘氏有些犹豫道:“我只怕离你太近了损了你的气运。”
秦谦听的感动不已:“我哪里会在乎这个,你不在我身边,我才真的无所适从呢。好夫人,你且忍耐一段时间,等身上戾气消了,咱们还和以前一样。”
他们这般你侬我侬,感情反而更好了些,若是让林菁知道一定会很郁闷。不过她设这个局本就是为了让刘氏有所顾忌,不敢再折腾沈玫,为此还串通了宏广大师一起演戏。如今刘氏进了小佛堂,就算出来后只怕也不敢再闹什么幺蛾子,沈玫有了清净日子可以过,林菁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
沈安侯听了宏广大师的回信,对着自家太座竖了拇指:“夫人果然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杀招啊,不过这种‘血地衣’真有这么神奇?”
林菁便笑:“说起来这种东西在咱们那个世界还真没有,我也是无意间发现的。‘血地衣’所我给它取的名字,其实它有些类似于蘑菇的孢子,但有粘性,被光线刺激会快速繁殖。我让沈玫调开正房的人手,派人趁机将孢子撒在刘氏房间的地板上,那些地衣只要半个时间的功夫就能长成一滩粘性的红色液体,被风一吹收缩后就很难除去了。”
“那老和尚是怎么搞定的?”
沈安侯追问。
“我不是故意让你请大师到禅园去吗?血地衣有两天时间就会成熟不再生长,这时候撒些醋在上头就能让它从地面上脱落下来。我也是试了许多次才发现的这个法子。”
不过血地衣除了颜色惨烈了点,气味有些“招蜂引蝶”
,其实并没有危害性,而且它只能在黑暗潮湿的洞穴环境中繁殖,这般爆发式生长后并不会产生新的孢子,宏广大师将脱落的红色碎片捡起来收好带出来,这场戏就算完了。
第60章各施手段(中)(二更)
刘氏喜欢用名声规矩拿捏沈玫,林菁就干脆来一波狠的给她报一箭之仇。不自称是贤惠吗?那为何连宏广大师都说你戾气重招祟患呢?既然标榜女子谦顺,如今自己妨碍到了夫婿子女,是不是很该关起门来吃斋谢罪?
不过刘氏这次也真的是被吓住了,老老实实的住进了小佛堂。可事情不算完,沈安侯沈大老爷还有后招呢。
他没法直接怼上刘氏,那么目标就成了秦云小少爷。秦二公子如今也郁闷着,满京城都在议论他们家的事儿。再想想国子监里还有一位沈二老爷当助教,他就打了退堂鼓,干脆窝在家里“闭门读书”
。
他却不知道沈敬才不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人家可是“以德报怨”
的“谦谦君子”
,正等着秦云来上学后好好宽慰他一番。无奈秦云宅在家中,让他一腔慈爱付了流水,当真令人扼腕叹息。
且不说沈二老爷如何失落,秦云在家中关了几天已是越发不耐。没想到这日,突然听到明威将军家二公子和定远将军家小公子苏二郎和苗五郎联袂来访,顿时让他大喜,急忙出来招待。
三个人平日里也算是玩的好的,秦云在自己院子里接待了他们。用过茶水之后,苏二郎便将来意说了出来:“我们准备做个有意思的行当,想邀你一块儿入伙。”
秦云便问他什么有意思的行当,苗五郎解释道:“前两日我们在楚将军庄子上看球赛,中场休息时便听不知哪个二愣子说‘这般几十个人抢一个球有什么意思?还不如设擂台对打来的痛快’。当时我们也没当回事,可是一琢磨之后觉得这还真可行。咱们只需多邀请几家东道,各人手下有三五个打手,再设下规矩和场地就行,比球赛还不费事些。”
苏二郎也露出一丝兴奋:“最重要的是这事儿可以拿来当个营生。你且想想这多热血?便是比不得蹴鞠比赛,也一定能吸引很多看客。入场要个座位钱吧?还能下盘口开赌局,只要操作得当,咱们财源滚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