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大伙儿说说笑笑,吃了个肚儿圆,这才各回各家——也没得回家,还有许多公务要办,休息一会儿继续开会吧。
孔尚书提前退场,又有其他人跟上来,书记官往来穿梭,奏章一份份的被批阅完成。碰上难以解决或僵持不下的,便采用表决的法子。小黑屋里搞不定就放到议会,议会搞不定就放到大朝上,总归没有谁能一言堂。
这些政策虽然最初都是来自沈安侯的手笔,但这十来年的发展中,有不少都被改的面目全非。沈大老爷偶尔懵逼,便被两位相爷联手攻击,也让他尝一尝一边摸索一边实施还要盯着不出错随时补漏洞的艰辛中留存下来的怨念。
每当这时候,沈淑窈和她的兄弟们便好笑的在一旁围观,一点儿不照顾自己老父亲的情绪,甚至时不时补刀。气的沈安侯将他们轰出去:“一个个的不省心,要你们何用!”
宫女太监们好奇的听着里头争吵声,笑闹声,觉得颇有趣味。皇宫之中规矩严谨,便带着几分肃穆沉凝,从不知道其实也可以如此活泼和轻松,亦将国之要事安排的妥妥当当。
大约这就是新帝的魅力吧。有小宫女红着脸回忆帝王的英姿,一旁的管事妈妈忍不住摇头,希望这丫头不要有什么非分之想。
还好,这年头的小姑娘虽然单纯,但也没那么大胆,心里头怎样憧憬不提,至少几位王爷和皇帝陛下并没有经历爬床事件。不过沈安侯和沈汀沈淞还是没逃过跪搓板——谁让沈家女人彪悍,一听选秀就炸毛了呢?能忍到夜里再发作,已经是很给夫婿面子了。
沈汀被媳妇儿扭着耳朵,一边哎呦一边求饶:“我们真的第一时间就拒绝啦!是楚家舅公煽风点火,我爹还装死,我很乖的啊!”
小程氏哪里不知道这就是一场闹剧,何况她下手亦不重,不过是两人的小情趣罢了。看着沈汀煞有介事的样子,未来的财务部长装出满脸杀气:“我不管,总归你是动了这念想是吧?”
“天地良心!”
沈汀恨不得去撞墙:“我这辈子除了你,哪里还看得上别人!我连我妹子都懒得管,一颗心都交给了你呀~太座您千万明鉴啊!”
沈汀走的是死皮赖脸路线,沈淞却大气的多,直接一搂媳妇儿:“我去和四叔打招呼,趁早把老头踢走,没的在这里碍眼。居然教唆我们纳妾,还选秀,他一定是脑子不正常!”
孔氏哭笑不得:“那是我叔公!对了,其实四叔我也是要叫叔公的——诶?咱们这是岔辈了?”
于是两人纠结的话题中心,便从要不要找孔尚书的麻烦,不知不觉拐了个九曲十八弯,变成里例数各家岔辈了的小两口。连沈淑窈和程书都没放过:“大长公主其实是和父亲大人同辈吧,毕竟她亲弟弟和老爷是好兄弟,所以也面前该算是姐弟呢。不过从程相爷那边算,幼娘和程书又是相爷的曾孙辈儿,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怎么算才好。”
“所以说一家人口太多就是麻烦。”
沈淞煞有介事的叹气:“你看看沈萱和凌儿就知道了,两人现在是相差八岁,可萱儿已经订了婚,凌儿还不愿意娶妻,天知道他们的后代哪个大哪个小。”
“凌儿也真是的,今年都二十三了,老爷和太太也不着急。”
孔氏作为大嫂,少不得为弟弟妹妹们操心:“还有淑窈,她成婚都好几年了,肚皮一点儿动静没有。虽然程书不敢有意见,不过女儿家还是养个孩子才算完整啊。”
“你这是在怪我么?”
沈淞可怜兮兮的看她。
“你又扯到哪里去了!”
孔氏哭笑不得,学着幼娘常用的手法揪夫婿的耳朵:“每次都故意卖惨,偏我就是看不惯这样,回回被你吃的死死的。”
“我可不止会卖惨,我还会卖力。”
沈淞怪笑着一个用力,将媳妇儿捞起来:“敢捏我耳朵,且让你看看我的厉害!”
小两口芙蓉帐暖,老两口这会儿却喜的不知该怎样,看着眼前脸色微红的闺女女婿,连声发问:“你说的是真的?我们要当外公外婆了?”
程书已经是个真正的傻女婿,除了拉着媳妇儿的手,什么都听不见说不出。沈淑窈淡定的点头:“早两日我就让御医问过脉案了,确定是有了。”
“那你还不早说,和我们一块儿忙碌的!”
林菁抱怨:“天大地大孕妇最大,有什么事儿都放一放,好好养胎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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