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风飞过,她的广袖被吹开,眼睫低垂。
沈珩上前一步,用力攥紧她的手腕。他目光悲怆:“你当真是自己愿意的?可我之前从未听过你说心系表叔,你若是被逼无奈,就告诉我…”
沈珩红着眼忽然扑过来,着实把傅宝仪惊到了。她严肃甩开他的手:“你这是做什么?这些重要么!我原以为你在军中历练会成熟些,可你现在竟还是这般样子。我已经嫁给了你表叔,你就得叫我一声表婶儿!…是否被逼,已经不重要了。你以后不要来私下里见我。”
说完,傅宝仪蹲在地上,解开了玉珠的穴。
玉珠迷茫的抬起头,她不明白大公子为何一回来便点她的穴位…
傅宝仪脸上没有表情:“玉珠,我们走。”
玉珠来不及疑惑,就跟着傅宝仪走了。
很快,那片白色的衣角就消失在月牙门后。
沈珩靠在墙边,收回视线。他立即去了重华殿。黑云密布,石阶高台,重华殿里阴森寂静,沈珩用力踹开门,里面没有一个下人。
他的表叔,正坐于桌前读书,神色平缓。
烛火被风吹的晃动了几下,很快又安静了。
沈渊庭看了他一眼,声音平静:“回来怎么不先来封信?好让下人们去准备。”
沈珩向前几步,袖口下攥紧拳头:“表叔明知道我心悦她!你为何…”
沈渊庭避而不谈。他眼睛漆黑,随手翻了一页书:“你怎知道她心悦谁?”
他慢条斯理的将袖口抚平,起身,踱步到他身边:“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胡话。你与她身份有别。”
他语气平常,尾音舒缓,沈珩却感觉到了怯与冷寒。
最后,沈渊庭伸出手,在沈珩肩上拍了拍:“一年不见,似乎瘦了些。”
沈珩垂下头,手指无力松开。
他的表叔,一贯如此。若是认定,便从来没有得不到东西。
沈珩觉得周身寒冷。他不由得屈服。在表叔面前,他的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小孩。连与他争抢的资格都不及。
傅宝仪一直心里揣揣不安。沈渊庭知道沈珩回来了么?她坐于铜镜前,拿梳子一下一下梳头,看着镜子里那张脸。
最开始,他一直对她表现出厌恶,便是因为他觉得她在勾引他的侄子。
现在,造化弄人,她竟然嫁给了沈渊庭做妾。
若是沈渊庭见到她与沈珩私下里见面说话,那还得了?她不被生吞活剥才怪。
忽的,房门被敲了敲,有婆子举着灯:“夫人,侯爷请您去殿里用膳呢。”
傅宝仪放下梳子:“这就来。”
她穿了身寻常衣服,推开门,随婆子去了膳房。
text-align:center;"
>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