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人开玩笑说,如果自己是他,就留在外地不回去了。
家里的女人再好,不就是个农村女人?跟外地的根本比不上。
可只有沈国安知道,顾音音是他的心头血。
十来岁就认识的人,时常在梦中出现的人,早已刻印在了他的灵魂深处,他又怎么会看上旁的女人?
顾音音走到妇联办公室,这才平静下来,嘴唇上上依旧微微发热,沈国安的味道久久不散,搞的她都有些做贼心虚不敢抬头看人。
这会儿办公室里正吵吵闹闹,村里来了两个妇女,因为对方的鸡吃了自家的菜,吵个不休就差打起来了。
梅晴只能站起来严肃地说:“两位同志,你们不能这样吵架,这样对红星村的文明发展有不良影响……”
周大婶子呸了一声:“文你妈的明!你不是妇联主任吗?你就说!她家鸡吃我家的菜,这怎么办!”
张老驴媳妇也掐着腰骂:“我家鸡吃你家菜?谁他娘看见了?你有啥证据?!”
两人说着又对骂起来,唾沫乱飞,余芳一脸为难,梅晴面如猪肝色。
她要是知道妇联主任这么难做,也不会硬逼着邱主任让她来当了!
顾音音被吵得耳朵都疼,啪地拍了下桌子:“吵啥吵!再吵滚出去!”
周大婶子跟张老驴媳妇总算安静了些,但都立即凑上来让顾音音评理。
顾音音蹙眉:“为了这么点子小事你俩吵成这样,就不怕丢人?远亲不如近邻,你俩相处十几年了,那么大的人了,一点肚量都没有?还跟小孩磨牙似的!既然喜欢吵架,今儿就在这办公室里吵个够!我给你们拿笔记下来,名垂青史,代代相传!让全镇全县全国都知道,你俩因为鸡吃了菜吵架呢!”
说着,她把笔拿出来作势要写字,周大婶子跟张老驴媳妇却沉默了。
“咋了?不吵了?嘿,我说今天你们不吵个够可不许走!”
顾音音佯装恼怒。
周大婶子为难地说:“俺家猪该喂了……”
张老驴媳妇也说:“就是,俺家衣裳还没洗,俺得回去洗衣裳。”
“呵呵,闹腾一通想逃?今儿你们必须吵个够,我一字一句都给记下来!”
两人为难地僵持了半天,咋好意思让顾音音把他们的话记下来?
半晌,周大婶子尴尬地说:“那啥,张老驴媳妇,也是我不对,我家那鸡不知道咋跑出来了,跑到你家菜园子里,回头我帮你修整下菜园子,多浇水施肥还能长回来。”
张老驴媳妇忙说:“哎哟,其实也是我脾气太大了,你说咱俩做邻居那么多年了,鸡吃点菜咋了?没事!还会长出来的!那鸡是畜生不懂事,咱作为人还能跟畜生计较?下回你看着点就成!”
俩人拉着手,蹑手蹑脚地从办公室跑出去,还偷偷回头看了一眼顾音音。
等两人彻底没影了,顾音音跟余芳才噗嗤笑了出来。
余芳赞赏地拍拍顾音音肩膀:“这俩人也真是,真跟小孩儿似的!音音还是你厉害,我跟梅晴头都大了,你这轻轻松松就给解决了!”
顾音音笑眯眯的:“余芳姐你说话真好听。”
梅晴神情淡淡的,余芳在那一个劲儿地夸赞顾音音,最终,梅晴受不了了起身出去了。
她越想越憋屈,自打来了妇联,顾音音处处惹人喜欢,而她力不从心觉得这工作根本不是自己能做的。
要是没有顾音音就好了。
梅晴烦躁地在附近走了一会,就瞧见梅玲路过,梅玲耷拉着脑袋,似乎很颓废,她本身不想搭理梅玲的,可忽然脑子里闪现出刘癞子的脸,立即喊住了梅玲。
“你去哪了?咋没去上工?”
梅玲抬头,头发乱七八糟,脸上还有指甲印,面色很不好看。
“我想去哪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