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钧大笑道:“你还真把自己当成小爷的老师了,小爷的老师岂是那么容易当的,你不是喜欢当么?便让你看看当我柳钧的老师会是什么下场。来人,将我的那位老师请出来,让这位即将要当小爷老师的人瞧瞧。”
一名仆役应和一声,伸手拍了三下,但听叮叮当当一阵清脆的响声,一名身材高大的仆役手中握着一根锁链牵着一名文士从厅中走出。锁链叮当,拉的那文士脚步踉跄来到近前。
文士被锁链锁着脖子,边走边口中告饶道:“少公子,求你放了在下吧,在下这便辞馆便是,在不敢当你的老师了。少主人,你这般作践在下,在下今后如何在人前立足?求你了,放过在下吧。”
王源吓了一跳,这少公子可是无法无天,这位文士看来是之前聘请的老师,居然被他当狗一般用锁链锁住羞辱,顽劣骄纵可见一斑。
“看到没?这一位肖先生是我娘亲从洛阳重金请来给我当老师的。可惜小爷我并不喜欢他对我罗里啰嗦,要我学这学那的,所以我一不高兴,便将他用锁链锁了。”
柳钧二郎腿抖动,清秀的脸上一片得意之色。
王源皱眉道:“小公子这也太过了,他是你的老师,就算你不愿要他教,也不能这般羞辱人。你这么做可是大逆之行,传出去要受千万人责骂的。”
柳钧放下二郎腿跳起身来,怒道:“那又如何?谁叫你们要来管我的?这姓肖的小爷都告诉他只管走走过场不要管我的闲事,他偏是不听,惹恼了小爷便是这般下场。”
王源摇头叹息,半晌道:“然则少公子这是要给我个下马威,让我不要答应夫人当你的老师是么?”
柳钧缓步走到王源身前,仰脸看着王源的脸道:“可没那么简单。你以为小爷把你从宫里劫来就是为了吓唬吓唬你?小爷和你有账要算。”
王源微笑道:“我却不知道和少公子之间还有什么账要算。”
柳钧回身对身后人道:“你们都退到一旁,没我的话不许上前,谁要是敢偷听,爷我割了他的耳朵。”
身后众人纷纷后撤到十几步之外,四名昆仑奴站在原地,恐怕是因为他们根本听不懂他们之间的谈话,所以不用退避。
王源觉得蹊跷,这柳钧似乎真的有什么隐秘的事要说,搞的神神秘秘的郑重的很。
柳钧走近数步,站在王源面前数尺处,仰着一张清秀稚嫩的脸满脸的严肃,低声道:“王源,我问你一件事,你要如实的回答;你千万别以为我年纪小便想欺瞒我,否则你今天休想活着出去。小爷说话向来不虚,小爷今年虽然才九岁,但我手头可是有好几条人命的,杀个人我一点都不怕。”
王源微笑道:“我明白,你问吧,什么事让你这么兴师动众的把我弄到这里来,估计夫人一定不知道你这么干吧。”
柳钧冷笑道:“休拿我娘来压我,有些事便是娘亲阻拦我也要干。”
王源微笑不语。柳钧顿了顿似乎在想着措辞,犹豫了半晌,终于开口道:“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和我娘之间……有什么……私情?”
王源吓了一跳,皱眉道:“你为何这么问?”
柳钧咬牙道:“你只回答又或者没有。”
王源摇头道:“当然没有,你怎会这么想?”
柳钧盯着王源道:“你可要说实话,你是敢撒谎骗我,我可不饶你。”
王源叹道:“少公子,你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念头,我说了没有便是没有,难道你希望我和你娘亲之间有什么私情么?”
柳钧低喝道:“住口,你说没有,为何我听到诸多流言?说你以色相勾引我娘亲,借我娘亲之力当上翰林学士?还有,我娘送你玉壶是何意?有人跟我说,娘亲送玉壶给你便是和你有私情之意,说什么‘一片冰心在玉壶’。你告诉我这句诗是什么意思?”
王源愣了愣,看着柳钧扭曲的面孔,静静道:“我明白了,原来少公子是听到了有人造我和你娘亲的谣言,心中难以忍受,所以绑了我来问清楚此事。你说的那句诗我倒是可以解释,亲朋好友之间赠送玉壶是寻常之事,可并非你听到谣言中的意思。至于你听到什么我以色相勾引你娘亲,借你娘亲之力帮我上位,这件事也太荒谬了。杨家举荐我可不是因为这个,一时我也跟你说不清,你若真想知道全部,该去问你的舅父杨钊,他也许会给你个合理的解释。”
柳钧紧皱双眉道:“你说的都是实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