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齐昭远侧目瞥了宁一纯一眼,倒真如经纪人所说,烧红了一片,恐怕几天之内是不要想上通告了,可宁微澜又何尝不是如此。
眸色沉下,他转而问副导演:“谁先动的手?”
副导演回答,经纪人眉心跳了跳:“那不能这么说的,一纯是无心之失,宁微澜那是故意的……”
话音刚落,四周气氛便刹那将至冰点,有些目睹了全过程的工作人员小声议论起来,齐昭远听得清楚,尤其在那句“宁微澜以为对戏结束结果被宁一纯甩了一巴掌”
之后,眉目间神色更是冷了几分。
“以后不允许再出现这种情况,”
齐昭远对副导演说,一个眼神都没再留给经纪人和宁一纯,兀自大步离开,“拍摄继续。”
剩余的人面面相觑,有几个好事者眼光不停落在经纪人和宁一纯身上,宁一纯被看得窝火,扔下经纪人离去。
休息室。
给宁微澜倒了杯温水,庄雯坐在她身边,心疼地看着那大片红肿,气不打一处来:“这个宁一纯也太过分了,仗着自己是前辈横行霸道,我早就看她不爽了。”
宁微澜低着头没说话,捧着水杯静静听着。
“再说她来我们剧组干嘛呀,探班?这里有哪个演员是她朋友吗?”
庄雯碎碎念,忽然听见门外有脚步声愈来愈近,站起,“好像是冰块送来了,我去开门。”
说着她就走去,怎知门一拉开看见的并不是场务的脸,她一愣。
“你先出去。”
齐昭远淡淡说了句。庄雯余光瞟到老板手中的冰袋,猜想两人大概是有话要说,连忙点头出去,没忘细心关上门。
休息室里只有她一个人,安静的连细微呼吸都可闻,他拉了张椅子在她对面坐下,无视她微诧异的眼神,径自放了冰袋在她被打的左脸上。
脸上还烧着,这冰的一刺激上来,痛的宁微澜轻轻瑟缩了下,可又在他的眼神下重新靠上,她本想要自己抓,可他没有松手的意思,她犹豫了会儿也就作罢。
“刚才怎么回事?”
静看了她很久,他沉声问,眸光不偏不倚注视着她。宁微澜抿唇,抱着水杯的手松了又收紧,良久看向他眼睛。
“蝶仪去卫生间,刚好宁一纯来了,就说要和我对戏,这一幕刚好有甩巴掌的片段,我以为对戏到此为止,没留神就……”
她软声细语,“然后我就打回去了。”
如此诚实的一番话,听得齐昭远眼里泛了点点笑意,深藏于深邃眸中,他没责怪,相反低问:“和她有过节?”
“嗯,不喜欢她。”
话落他就嗯了一声,手中的冰袋不时换着位置,冰冰凉凉消除不少肿痛。
“以后除非必要宣传和合作,尽可能减少来往。”
能够指点她的前辈有很多,这种借机动手的,最好以后都不要再碰面。
齐昭远还有事,说完就打算离开。宁微澜握着冰袋,在他站直身的那一刻,鬼使神差地伸手抓住了他衣摆。
“你怎么不怀疑我说谎?”
就这样相信,还说减少来往这种话。
他深深看她一眼,不答反说:“一会儿让庄雯送你回去休息。”
然后他便离开。
冰袋很冰,不断有细密的水珠渗出来,濡湿了她整个手掌,长时间的发呆忘记换位置,让她脸上被冰的有些刺痛,她恍然回神,看着门口,忽然之前那些弄不清楚的心思,皆在这一瞬有了答案。
在休息室呆了没多久,宁微澜就回了酒店,脸上还残余着些痛意,她睡不着,正好庄雯送来刚煮好的鸡蛋,她便坐了床沿慢慢滚脸。
放在桌上的手机这时响起,宁微澜一看是易祉言,就接了,谁知一接起就说要视频看看她的脸,想来是已经得到消息。宁微澜无奈同意,挂断后接了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