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头抵在地上,凉意顺着额头传入五脏六腑。
许久,才听头上传来一句:“起来吧,你身子不好,地上凉,没得再冻着。”
“谢父皇。”
赵从起身,抬头。
只见他的父亲,当今大恭的天子身着明黄色的朝服站在他面前,一双幽深的眼睛正在上下打量着自己。
赵深自十岁登基,一路削三藩、除奸臣,数次亲征漠北,开创了这难得的太平盛世,是一个人人称赞的明主。
可是对于赵从而言,这位人人尊敬的天子却是那个造就自己与母亲人生悲剧的仇人。
他恨他。
所以前世,他在即位后,一直在用全力向天下证明,他比他的父皇更强,更能当好一个帝王。
扩张疆域、整修吏治、发展经济,他样样做得出色,他在位期间,大恭走向新的繁荣。
只可惜。。。。。。
他敛起脸上的神色,不再去想。
赵深见他面上算是恭敬,背着手,叹气道:“朕没记错的话,这是你第一次来主动找朕。”
赵从抬首,道:“往日,是儿子的错,儿子惹父皇伤心了。”
赵深转身,指着他对孙和志奇道:“朕没听错吧?老七他竟然在给朕认错?”
孙和志笑道:“您没听错,陛下,七殿下从前年轻不懂事,如今算是长大了。”
“是吗?”
赵深转身,用手拍了拍赵从的肩膀:“瘦了。”
随后道:“等朕下朝回来,再来找你说话。”
赵从垂下双眸,跪下:“是。”
赵深悠悠地看他一眼,没再说什么,抬脚离开。
“万岁爷起驾——!”
众人簇拥着皇帝的銮驾离开,慢慢地走远了。
“殿下?”
直到完全瞧不见他们的影子,李年才扶着赵从站起来。
赵从望着銮驾消失的方向,目光沉沉。
“七殿下。”
连偀已经收拾完毕,从里头出来,看着他的眼神里带着复杂。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赵从竟然入了陛下的眼,他往日对这个儿子并不在意的,可方才在里头听着,分明是上了心。
她捏紧了手中的帕子,有些猜不透皇帝心中在想些什么。
赵从听见声音,转身,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躬身道:“贵妃娘娘安好,多谢贵妃娘娘容儿臣在云溪宫小住,儿臣心中着实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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