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啊!快点走!”
二舅妈挥手赶人,“都啥时代了还磕碜好看的,这年头别说没嫁过人的大姑娘,就是离了婚的小媳妇,只要没孩子,还不是该咋找咋找!我们家的雪珍又年轻,长得又漂亮,还有手艺,过个一年半载找啥样的没有啊,你们家的那个,想要再拐个大姑娘可难喽。呸!自己名声臭大街了还不觉景儿呢!别人一听说雪珍跟小高处对象哪个不说我们家姑娘瞎?咋找这样的人家呢?老婆婆刁,老公公愚囊,重男轻女,门风不好!”
“你说啥呢你?”
小高妈当时就蹦起来了。
“谁啥样谁自己心里有数,别搁这儿装啊!你家啥家底儿谁不知道咋地?要不是看小高这孩子本人不错,别说十万彩礼,一百万我们也不答应。”
“对!一百万也不答应!”
甫秀花也跟着硬气了起来。韩兆秋则是假装腿疼在炕上躺着,闭目养神不表态。
“唉呀,先别一百万两百万的。”
高家找来的远亲赶紧从中打圆场,“新时代了,咋地也得孩子自己个儿乐意不是?要我说啊,雪珍乐意,广志乐意就是好姻缘,大人呢就得往一块儿谈。头一宗不搁一起住的事儿,我替高家答应了!房子我亲自帮着挑!不挑到你们满意绝不收兵。”
这一条实际是双方都没有异议的事儿,高家自己心里也清楚,在一起住绝无可能,今天找雪珍不可能,明个儿找别人一样不可能。
双方初步有了共识,余下的就是谈了。
英子懒得掺和这些事,放学回家就在食杂店呆着看店兼写作业,雪珍没心思做活了,整天在屋呆着,听着隔壁吵吵彩礼的事儿,一会儿高兴一会伤心的……
三次谈判之后,高峰会谈正式宣告:破裂!
倒不是高家不答应条件,而是他们答应了,但不答应最后一条。
他们家的钱,买房子都不一定够,彩礼十万绝对是天文数字,答应就代表着要借钱甚至是借高利贷,两夫妻都是农民,平时种地,在家养几只猪,种点鲜菜补贴家用,攒十万绝对不可能,家里真正有能力挣钱的人是高广志,高家人的盘算是先娶回家,小两口都能挣钱,自己的窟窿自己还。
韩家防备的就是这一招!不同意!谁的债谁背!不准许小夫妻刚结婚就负债。
原则上的问题不能妥协,一方认为是讹诈,另一方认为是拐骗,双方在一场大吵之后一拍两散。
高家的老太太站在韩家门前狠狠啐了一口,“呸!当你们家的丫头是什么黄花闺女吗?被睡过玩过的破鞋!给我们我们也不要了!就当我儿子出去嫖了!还没花钱!”
甫秀花一听这话当时就怒了,像只愤怒的母狮子一样冲了出来,跟高老太太打在了一起,一时之间看热闹的人又开始聚集了。
英子站在门口瞧着这一幕,只觉得头疼欲裂,从路边捡了块砖头,往路边走,她没有冲着高老太太去,而是走到了之前的那个小巷子。
姓高的每次“谈判”
都在,只不过没进屋,只在外面的摩托车上等着,英子早就瞄见了。
高广志看见英子来了,赶紧往一边躲,把车子都留下了,“草,你个没卵子的臭流氓!”
英子拿砖头猛砸他摩托车油箱,硬生生把油箱给砸得漏了油。
一见油出来了,她从兜里掏出来打火机,“姓高的!你再不出来说句话,我现在就把你摩托车点了你信不信!”
不知是心疼摩托车还是真对雪珍有感情,总之高广志还是出来了,还是那副老实的样子,活似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英子……”
“你别叫我!是个男人就出头做主!缩娘们身后算什么鸡儿玩意儿!”
英子实在是被这件破事儿惹烦了,她来年就中考了,这破事儿要谈多久啊!
要嫁就嫁!只要是单过,彩礼扣得足够多,雪珍不会受多大的委屈!自己家的一片乌云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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