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啥也没有了……我咋不信呢……”
没儿子就啥也没有了?英子不信那个邪。
“你爱信不信,反正村里就这样。”
雪珍坐在炕沿边出了会儿神。
英子还是觉得累,想要睡着……雪珍用凉凉的手从她腋下取下来了体温计,“你这个该死的鬼39。9了,咋没烧死你!”
“死不了。”
英子还觉得自己现在体温比原来强了呢,她最难受的时候体温肯定得有40度了。
“女人就是命贱。”
雪珍没说啥,也没说请大夫的事儿,家里的大人都在忙活家宝呢,谁会在乎英子。
“我要吃药。”
雪珍走到柜子里,拿出空空的药袋子,“没了。”
“我喝水。”
“我去给你上大爷家要点药去。”
雪珍的这句话,像是从遥远的天边传来的,英子睡着了……
过了不知多长时间,英子再醒过来的时候,闻到了一股烟味儿,奶奶坐在炕沿边抽烟呢。
“你看看,又醒了吧?且死不了呢,命硬着呢。”
她弯腰瞅了瞅英子,“烧退了,起来吃点食儿。”
英子摸摸自己的额头,确实烧退下来了,家里哪有别的吃的,雪珍又端来了水饭,这回煮了两个鸡蛋。
“奶听说你也病了,过来瞅了你一眼,给你吃了黑膏子。”
“啥玩意儿?”
“我也不知道啥玩意儿,奶奶说是好东西。”
雪珍说道,“睡吧,明个儿又是你个人了,我得上学去。”
“你急着上学干啥?”
“我得识字儿,识字儿出去当服务员,能挣不少钱呢。”
在漫长的洗脑之后,雪珍也终于意识到当服务员是一项极有前途的工作了,“小彩姐在城里当服务员,一个月挣五百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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