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曾经那些糟污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但,日渐沉默的女儿、泛着金属光泽的助听器、搁置在角落的琴……一桩桩一件件,都在提醒张美慧,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愈发不爱待在家中。
整天不见人影。
林岁岁长长地叹了口气,将书包放下,换了衣服,去给自己下饺子,当作晚饭。
这种生活,还不如去住校呢。
至少、至少能和同学在一起啊。
在入校之前,张美慧替她咨询过住校问题。但本来就是走了关系、用了钱才成功中途入学,宿舍是开学前就定好的,没法重新安排。要么就只能一个人住一间,要么就下学期再申请。
现在来看,倒是和一个人住一间房,没什么分别。
林岁岁安安静静地吃完饺子,将碗洗掉后,坐到写字台前。
拧亮台灯,拿出日记本。
日记本是前几年流行模样,皮质外壳,摸上去厚厚一本。
翻页处带了把金属小锁,小巧玲珑,看起来就锁不住什么。
但对于十几年的少年人来说,这把锁,像是能保护住万重心事,极具安全感。
从小,林岁岁一直有记日记习惯。
转入八中后,忙忙碌碌、课业繁重。
这还是第一次打开日记。
她指尖动了动,翻到最新空白页。
沉思片刻。
在页头一笔一划落下日期、天气。
又另起一行,写道:“新班级,同桌是个很有意思的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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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自习。
陆城再次迟到。
坐下后,林岁岁用余光觑了觑他,发现他脸色不太好,唇色极淡,整个人瞧着都有些苍白。
……难道是生病了吗?
她抿了抿唇。
胡乱猜测。
老师尚未进教室,早自习全靠自觉。
每个班上难免有那么几个不自觉同学,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比如余星多。
见到陆城进来,余星多整个人转过身,往他桌上一撑,挤眉弄眼地笑起来,“老哥儿,昨晚干撒子去了?气色怎么这么差啊?纵欲过度哦豁?”
陆城干脆利落地开口:“滚。”
余星多毫不气馁,嘿嘿直笑,“别装了,咱们都看到你昨儿放学和苏姐一块儿走了,还搂搂抱抱的呢。是不?林妹妹?你走得晚,应该也看到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