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要露出怒容,就被话语打断。
“有两个办法。”
“什么办法?”
“把人还回去。”
云姜慢吞吞说着,双眼慢慢闭了回去,“或者把人打走。”
说完,摆摆手,“请长公主出去,我困了。”
没来得及再发一通脾气,长公主就呆呆地被请出了大明宫,想到那两个主意,脑袋生疼。
她要是想把人还回去或者敢把昌平伯打一顿,还用来这儿么!
余光瞥着长公主离去的背影,大明宫不少宫人都觉得身心舒畅。他们早觉得陛下该这么做了,长公主任性跋扈,烂摊子不敢摆到太后那儿去,总让陛下来收拾,叫陛下背了不少骂名。
如今陛下终于醒悟,他们顿时欣慰了。
连女主子玉云姜都不想搭理,更别说一个纯粹找她收拾烂摊子的长公主。
她舒服地睡了一觉,醒来后通体舒畅。
那场“谈心”
过后,文相果然不再勉强她做不愿意的事,所以连着四五日,她都借养病之由窝在寝宫吃吃喝喝睡睡。
许是停药的缘故,她感觉精神好了不少,身体不像最初那般绵软无力,行走起来大致能和普通人无异。
“太学今日是甚么课?”
如果是文相的课她就去听听,不能太不给面子。
“回陛下,今日是骑射课。”
骑射?云姜沉吟,“更衣,我去看看。”
她未换骑装,仍着常服,苍白的病容看起来便是一位病弱小公子。
今日天儿好,深秋的艳阳令人暖意融融。
前往校场的道路两旁栽满了长青树,绿荫清风,光影斑驳,别有美态。
皇家校场占地极大,主要用于教习射猎,修行武道,重大节日也会用于练兵。
路上慢悠悠磨蹭了些时辰,云姜抵达校场时,里面已经开始赛马。
马踏飞尘,扬起的尘土模糊了视线,但阻挡不住场内的矫健身姿。
没有惊动其他人,云姜入内随众人站在一块儿欣赏。
大约是从战乱中建立新朝的缘故,雍朝尚君子六艺,世家权贵中几乎人人都文武兼备。即使是被文相称为莽夫的卫烈大将军,行军布阵也是大家,更有一手妙笔丹青,只是他相貌粗犷,行事直率,才被人冠以莽夫的名号。
先帝谢宗给儿子留下了不少忠心的能人,只要谢长庭稍微懂得如何用他们,做个守成之君其实非常容易。
不少人注意到,有匹黑马一骑绝尘,遥遥领先其他人,搭弓射箭的力道悍而稳,即便在飞驰的骏马上,依旧将箭稳稳射中了靶心。
“陛下,那是卫息卫校尉。”
来喜轻声解说,“据说是卫校尉在此练武,有学子想同他一比高下,才有了这场比试。”
卫息是卫烈之子,自小随卫烈练武,少年起便经常亲自领兵灭流寇杀悍匪,如今并无大战,但他展现出的将才丝毫不逊其父,年纪轻轻就被封校尉,是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
无怪乎有人不服,难得在校场见到他,便想一试高低。
三场比试,卫息皆拿头筹,众人终于服气。
“不愧是卫校尉,有卫大将军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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