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然地看了周围一圈,子扬龇牙大叫,显然很是不满。
“怎么样?”
卫息问那侍卫。
侍卫摇摇头,“一点小内伤。”
他勉强笑道:“还好只砸了一下,再来一次卑职可真要经受不住了。”
直面子扬的他能感到那力量就像横冲直撞的蛮牛,有如千斤之重,哪有血肉之躯能挡住。
“去传太医。”
云姜仍未动弹,声音从上方遥遥传来,“这是因朕受伤,伤养好前,不用来当值了。”
“谢陛下恩典。”
卫息抬首,殿顶的少年天子逆光而坐,看不清神情,明明发出的是一道温情的赦令,他却没有从那话语里听出任何起伏。
望着侍卫被扶去看伤,卫息沉默无言地去将云姜带回地面,又看着她夸奖了子扬,赏了一份糕点,让他去外面守门。
子扬喜不自禁,手舞足蹈的模样再天真不过,丝毫看不出方才暴戾的模样。
日头正晒,看了一场戏,云姜也有些乏了,便自己慢悠悠转着轮椅回屋。
挑起门帘时,她才看见身后一道斜长的影子,卫息还一直跟着,“你怎么还在?”
“陛下未让臣走。”
“现在可以走了。”
卫息一时未动,半晌问,“陛下要留子扬在身边?”
“他很厉害,很乖。”
云姜头也不回地转进了内屋,“你方才也看见了,寻常人不是对手。”
训练有素的御前侍卫一对一都很难取胜,天赋的确无与伦比。卫息承认这点,但,“他太危险了。”
“陛下,驯养猛兽确实很不错,但所有驯兽人,都要做好被反噬的准备。”
在卫息看来,宁愿在陛下身边多放些人,也不能留一个危险的子扬。他如孩童般,任性又天真,完全凭本|能行事,根本不懂陛下的重要性,更不知道何为忠君。
“是么。”
云姜没反驳他,着人扶自己上了榻,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但我喜欢。”
未曾料到这个理由,卫息抬眸,对上天子漫不经心的神情。
“子扬很有意思,稍加教导,恐怕连你对付起来也不容易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