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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清晚跟着秦悦柠一起回到车上,车子汇入车流,驶向容家老宅的方向。
夕阳余晖填满高楼的间隙,道路车水马龙,红色车尾灯接连闪烁。
秦悦柠余光瞥着副驾上安静不语的虞清晚,终于憋不住好奇心。
“清晚,刚刚那个人。。。。”
猜到了秦悦柠想问什么,虞清晚眼睫轻垂,并未隐瞒。
“他叫贺晟。”
“贺晟。。。贺。。。。”
念了两遍这个名字,秦悦柠话音一停,瞳孔不自觉放大,手都握紧了方向盘。
“该不会是。。。。”
虞清晚垂下眼,轻声打断她:“是他。”
秦悦柠顿时震惊更甚。
贺家的产业和总部原本都在燕城,最近却突然进军临城,各大行业都在大肆报道,包括贺氏对容氏地产出手的事,秦悦柠也早有耳闻。
容氏地产尽日股份接连下跌,已成颓势。虽然知道虞清晚并不在乎容家如何,但秦悦柠还是忍不住担心。
“就是他想买你的画?他为什么要买你的画?”
听着秦悦柠抛出的一个又一个问题,虞清晚却彻底陷入沉默里,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她望着窗外急速向后驶去的风景,胸口忽而又泛起一阵莫名的酸胀情绪。
因为。。。。
那是他们的过去。
明明破败不堪,却又在生命中始终无法割舍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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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前,临西又迎来了新的冬天。
那时候,虞清晚的身体很差,中症再生障碍性贫血,医院建议也只能保守治疗,每天喝中药,定期输血活检,徒劳地续着命。
冬日总是格外难熬,她几乎很少出家门,整日在家,也从没见过楼上住着的人。
家里只有养父母请来的保姆照顾她,每次保姆来时,闲聊时总要提到楼上住着的那家父子。
养父是个不折不扣的赌鬼,借了很多高利贷,以至于经常会有追债的上门,把铁门拍得哐哐作响,白天躲债,晚上醉醺醺回家。
儿子则是一个无人管教,不学无术的少年,整天和地痞流氓混在一起,年纪不大,却满身骇人的戾气。
有邻居说,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孩子,不管本质如何,时间久了,恐怕也早就烂透了。
总之,邻里街坊,没有人想和这家沾上关系,见着都是绕着路走,没人愿意与这家人来往。
以至于当楼上每每响起打斗声时,连个阻拦的人都没有。
保姆也总是提醒她,白天一定要少出门,上次来时还遇到有追债的往楼上那家的家门上泼油漆,吓人的很。
老房子的隔音很差,虞清晚搬进来之后,总能听见不绝于耳的打斗声。
某天夜里,楼上的男人突然回来了。
又是一次激烈的辱骂声,重物砸地的声音接连响起,听得人心惊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