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布巾拿下来。”
裴也步步紧逼,说道。
不让他道歉反而开口就说布巾,男子心头咯噔一下,紧张的咽了咽口水。不过他浑身包裹严实,裴也看不到他这些紧张的小动作。
“我最近患上一种面疮,不得已才布巾遮面,爷还是不要看的好,况且爷认错人了。”
“你怎知是将你认成了谁?而不是让你道歉?”
裴也眯起眼睛,冷声道。
“哈……”
男子讪笑,接着道:“猜的,猜的。若不是将我认作了谁,爷又岂怎会只提布巾呢。”
男子声音粗粝沙哑,和那人不一样,但仅凭这点不足以让裴也打消疑虑,因为身形实在太像。
“我乃骁骑营的卫兵,即便今日休沐也有保护百姓的职责,你行迹可疑,把布巾摘下来,否则就跟我去骁骑营。”
“别!我摘,我摘……”
男子毫不犹豫的扯下包在头上遮面的布巾,满脸都是红肿的浓疮,几乎看不出男子的原貌。
只片刻的功夫,男子立马又包上布巾,解释道:“大夫说我这不宜见光,爷若是看清没了疑虑我便先行一步,家中夫人还等着我回去。”
不等裴也点头,男子便弯腰左礼,看似镇定实则步履仓促的离去。
裴也的眉头几乎皱出一个川字来,一边走一边想,心里实在不安稳,觉得蹊跷,再三思索后还是决定去那处亲自看上一眼。
“东西呢?”
“到手了,给。”
安竹音接过男子递来的东西,是一块普通的玉佩,杂质多,色泽黯淡无光,甚至能算作下等玉。
“把你脸给爷遮起来,看的直恶心。”
男子尴尬一笑,又将刚扯下的布巾包上:“这天儿实在太热……”
安竹音目光冷冽的睨了男子一眼,说道:“爷要不给你出这主意,你早被裴也识破拎回去了。”
“是是,还是您有先见之明”
男子笑的谄媚,附和道,随即小心试探问道:“那小的能……”
“走吧。”
“欸!”
安竹音收起玉佩,领着男子到了精武将军府后门,开门的是之前程黛云院中的丫鬟,现在是安竹音的妾室。
“你先回,晚上再去寻你。”
安竹音抓着妾室的手说道。
“是。”
女子一脸娇羞,看向安竹音的眼神都带着缠绵的丝。
待妾室走后,安竹音又带着男子去到程黛云的院子,只不过只让他装成洒扫的奴仆远远地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