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处理完所有人的伤势后,被他们治疗的牧民们也听完了他们的对话,其中一个长相十分粗矿的中年牧民赶忙忍着痛起身问道“小兄弟,小姑娘,你们准备去那边吗?能不能把我带上!”
褚愿和方伊面面相觑,然后说道“诶,大叔,很危险的,刚给你治好,别乱来啊。”
牧民大叔一脸悲愤地说道“危险算个球,我大哥是这片草原的巡界员,他们刚刚把那座桥架上的时候,就把我大哥打死了,我一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看得出来,这位牧民大叔跟他大哥的关系很好,褚愿一愣,心里在一瞬间涌起了一股愧疚,制造战争的是褚阮明,不论如何,这事儿他脱不开关系。
而同一时间,整个帐篷里躺着养病的人都群声愤起,纷纷哭着怒着说出了自己的遭遇,折了手的、断了腿的、头上裹满绷带的,甚至有个看着不过十来岁的孩子,每个人都是一副誓要将峡谷那头的罪犯通通灭掉的表情。
方伊担忧地看向褚愿,她知道,褚愿一定会把这些怨恨归到自己身上,她害怕褚愿会走向极端。
然而褚愿并没有如她想象的那般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他盘坐在地上,耐心地听完了每一个牧民的倾诉,对每个人都说了些安慰的话,他始终微笑着,然后耐心的,接下了每一念怨恨。
在所有人都说完后,他轻笑着对帐篷里所有的人说道“各位好好回去养伤,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就是了,那些已经离去的人们想必也不希望你们追上去,逝者已去,让我帮你们,去让那些犯事儿的人,节哀顺变。”
或许是见识到了褚愿等人的实力,也或许是感受到了眼前这个年轻人的真诚,牧民们纷纷安静了下来。
大家都互相看了看,然后,他们之中那最年长的老者颤颤巍巍地走到了褚愿的面前,老人没有说话,而是用深邃又苍老的眼直勾勾的与褚愿那微笑的双眼对视起来。
褚愿没有回避他的双眼,几秒后,老人低下头,扯下了身上的绷带,抬起略微颤抖的手,将那沾了鲜红的白色布条,缓慢而有力地缠在了褚愿的身上,然后用力地抓住了褚愿的肩膀。
这一刻,老人那浑浊而通红的双眼中,只有失去亲人的悲愤,和对褚愿的拜托,他再度用力地抓了一下褚愿的肩膀,然后缓缓松开,拍了拍,随即转身,又颤巍巍地走回了那临时搭建的床位上,背身躺下,从头到尾,一言不。
褚愿摸了摸身上的白条,站起身来,对着背身的老人说道“就当是接了个项目,我办事,大家都放心,我在咱们所里的风评可是相当好的,你们好好养伤,等我的好消息。”
说完,褚愿向方伊问道“媳妇儿,这屋里的人也治完了吧?”
方伊点点头,担心地看着他,褚愿笑了笑,拿起手里的绷带条,炫耀着说道“看看,这就是对能力的认可,你就没有!”
方伊一愣,然后拍着他的脸无奈道“是是是,亏我还担心你得很,你最厉害了行了吧!”
褚愿赶忙又炫了两下,然后低下了眉目,轻轻地说道“如果能让那些人再活过来就好了,这样也不会有那么多生离死别的痛苦了。”
方伊也叹了口气“可是生死要是这么好掌控,那这世界不就乱套了吗?那个凡清明不是说过吗,任何地方都是有规则存在的,生死或许就是最强有力的一条规则了。”
就在这时,褚愿和方伊惊讶地现自己身边的空间开始扭曲了,褚愿赶忙护住方伊,在一阵头晕目眩后,两人来到了一片草原上。
在经历了这么多事以后,方伊也已经习惯了突如其来的变化了,她本身就是很热爱刺激的人,只是之前在岛上的经历和对褚愿越来越深的依赖让她有些优柔寡断了,而在踹飞凡清明以后,她又恢复成那个热衷于冒险的方伊了。
两口子看着空荡荡的草原,开始思考起来他们是不是碰到什么奇怪的开关了,方伊想着想着往旁边四处打量了起来,突然现身后的林子后面好像有什么东西。
于是她立马拽着褚愿跑了进去,褚少爷还没明白咋回事,但又担心有危险,于是一边跑一边说道“不是,媳妇儿,咱是不是别这么莽,你就不怕有鬼吗?”
方伊回过头无语地看着他,然后说道“我怕吗?”
褚愿坚定地摇头,然后两人就冲到了林子的后面,映入眼帘的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东西,而是一座木屋。
褚愿见过这座木屋,在梦里。
“不对劲,我肯定又在做梦了,难不成我刚刚在被那老爷子进行绶带仪式的时候睡着了?”
褚愿奇怪地分析道,方伊觉得有道理,然后就使劲地揪了一下他的耳朵,给少爷整得很疼。
“不,不是在做梦。。。那这里是哪?!”
“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