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一明念了遍这个平平常常的称呼,背上忽然冒了冷汗。
不是吧?
谢一明从床上一跃而起。
他开始不断变换关键词在各大平台搜索,主流平台相关的信息并不多,照片更是一张都无。
谢一明并不死心,继续将各个犄角旮旯都翻了一遍,结果苦心人天不负,还真被他找到一张不知真假的旧照。
照片上的人俨然就是“秘书”
小冯。
谢一明在屋子里走了几圈,反省自己为什么没早点察觉,果然温水里泡久了,人都麻木了,一个个灯下黑,傻子似的啥也都不知道。
还好他向来勤恳敬业,做的事对得起自己的工资。谢一明庆幸的同时工作越发兢兢业业。廖晨大概是注意到了他,点名让他陪同视察度假村。
谢一明去了才发现只有冯畅在,更不敢掉以轻心,一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刚入职那两年,谢一明曾花大量时间研究过度假村的症结,也提交过报告,但并未得到重视。
但这次不一样。谢一明心里很清楚。这是自己的机遇,是上天的馈赠。
冯畅的性格和他想象的二代上位者不太一样,她大多时候只听,很少长篇大论地表达,好像也没什么非要证明自己的雄心,只三五不时带着他在海滩、别墅、公寓、以及松林边角快围了一片的平房周围转悠。
一个风雨交加的晚上,冯畅临时起意,将谢一明叫去了平房区。
他撑一把巨大的黑伞,陪冯畅在雨中走过一户又户,不知道她到底要干什么。
经过某处拐角时,楼顶堆积的杂物被风刮了下来,谢一明没看清是什么,怕东西砸在冯畅身上,想也没想便冲了上去。
其实掉下来的只是纸板,哪怕积了水,也没有多少重量。
况且他也并没能冲过去,因为动作过激,他才抬脚就摔倒了。
最后冯畅将谢一明送去医院,谢一明穿着病号服,看着肿成馒头的脚踝,打定主意今天就是把脚盯穿了,也不抬头。
冯畅其实没笑他,还说他心意可嘉,无以为报,只好以身相许。
谢一明大惊,立马说我们俗人拿俗物就好,我配不上冯总。说完才见冯畅笑眯眯地看着他。谢一明懊悔不已,也跟着干笑两声。
不过半年,廖晨功成身退,冯畅留了下来。而谢一明坐上了冯畅原本坐的位置。
大家终于清醒过来,明白廖经理只是个旗帜。然而晚了,冯畅手上拿着大小主管详尽无比的历年资料,整顿起来毫不手软,该降降,该开开,十几年的元老软硬兼施说请走就请走。
就在各级部门如履薄冰,人人自危时,冯畅又悄没声息地提了一拨人。
谁也不是个傻子,工作积极性忽然空前高涨。
又过一年,拖累度假村的陈年沉疴,松林外的低矮平房被尽数迁走铲平,绵延不绝的黑松又种了回来。
林城两头业务渐入佳境,总部便直接给冯畅发了调令。冯畅走时顺手将谢一明也给打包了。谢一明原本以为要回东宫,谁知冯畅将他带去了西部某城,两人扎扎实实驻扎了整整一年,三个月前才调回康昇。
也不知道下一站会去哪里。
谢一明走马观花般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东昇名下的产业。
电梯门开,谢一明正要出去,却发现轿厢外站着的人是江原。
两人对视一眼,显然都很意外,大早上的在同一单元同一楼层的电梯口碰面,说巧合都有点牵强了。
谢一明看了眼江原身上熟悉的双肩包,先打了招呼:“江博士。早上好。”
江原:“早上好,谢秘书。”
“你这是去学校?”
“嗯。”
“我是来找朋友的。”
江原还未问,谢一明先答在了前头。人有急智。他真是太聪明了。“他正好也住这一层,真是太巧了。”
“她住哪一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