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俩从竹屋出来,往集市方向走去,路上遇到不少人,但苏月没听到别人议论她,心情更好。
远远的看到那棵姻缘树,苏月想起先前生的不愉快。
但不愉快归不愉快,那大娘和善,更重要的是,那块许愿牌她没有付钱。
苏月对芍药道,“拿十个铜板给我。”
芍药“啊”
了一声,赶紧从荷包里拿出十个铜板给苏月,问道,“姑娘是要许愿吗?”
苏月没有回答,只道,“你在这里等我。”
芍药很听话,苏月让她别跟着,她就没跟着。
苏月朝那大娘走过去,把铜板放到案桌上,笑道,“先前多谢大娘了。”
苏月虽然戴了块面纱,但没换裙裳,也没换打扮,大娘认出她来了,又拿了块许愿牌递给苏月,“姑娘的许愿牌碎了,再重许一个吧。”
这回苏月没接,谢过大娘的好意,她便转了身。
倒是芍药一脸不解,追上苏月的脚步问道,“姑娘花钱买了许愿牌,为何又不接?”
“我已经许过愿了,”
苏月含糊道。
“什么时候许的?”
芍药更茫然了。
“在心底许的。”
“……”
在心里许的也算许了。
可在心里许还付许愿牌的钱——
姻缘树要知道都得笑裂开不可。
芍药在心底嘀咕,没敢说出口,十个铜板能买姑娘高兴就值得,只是她要不要告诉姑娘,这棵姻缘树上少说也挂了她七八个愿望了,一个灵的都没有。
想起之前姑娘费老大劲才挂树上去,芍药觉得还是这样直接打水漂的好,至少人不累。
见苏月走远,芍药赶紧追上去。
苏月戴了方面纱,感觉世界都对她和善了起来,一路走来,没人对她指指点点,也没听到有人议论她和明王那点破事。
苏月心情很好的往前走,欣赏四下的风景,正走着,突然云袖被芍药拽了下,“姑娘,礼部侍郎府周家三姑娘和翰林学士赵家大姑娘在前面……”
苏月抬头望去,就看到两姑娘有说有笑的过来。
看清楚她们的脸,苏月眉头拢起来。
这两姑娘不是别人,正是昨天她出承恩伯府当面嘲讽她,被她怼的那两姑娘。
苏月怀疑今天她就不合适出门,但凡她心情稍微好一点儿,就有添堵的事情生。
她虽然没换裙裳,没换打扮,但戴了面纱,她们未必认得出她来。
苏月当没看见她们,淡定从容的走过去,和她们擦身而过。
然而走了没两步,身后一道声音传来,“站住!”
得。
还是被认出来了。
苏月停下脚步,那两姑娘已经转身走到她跟前了。
其中一个姑娘看着她脸上的面纱,笑的讥讽,“呦,苏大姑娘这是知道自己没脸出来见人,所以出门都戴着面纱呢?”
开口的是翰林学士府姑娘,赵琳。
站在一旁没说话,但满面嘲讽的是礼部侍郎府周三姑娘,周蕊。
苏月眼神冷冷的瞥向她们,“我有没有脸,戴不戴面纱和你们有关系吗?”
没见过这么找怼的,她和明王怎么样,和她们有半毛钱关系吗,要她们管这么宽。
赵琳和周蕊昨天已经领教过苏月怼人的功力了,气的她昨晚一宿没睡着,承恩伯府那么多人在背后议论她,却只有她们两个被苏月当众怼了,回去之后被爹娘骂惨了,心情不快来归元寺散心,心情刚恢复好,就又碰到了苏月,压下去的怒气再次翻涌起来,今儿不狠狠地羞辱苏月一顿,她们咽不下这口恶气。
只是苏月根本不接她的找茬,一句轻飘飘的反问,就气的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赵琳气的直扭绣帕,败下阵来,周蕊比她要聪明的多,口舌也更厉害些,她讥诮道,“你要败坏的是别人名声,我们才懒得说你什么,但明王击退北凉,是我们大齐的战神!我们容不得你败坏他的名声,成为他骄傲辉煌人生的污点!”
幸灾乐祸就幸灾乐祸,还找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苏月只觉得可笑,“他明王都不顾我的名声休掉我,还要我顾着他的名声终身不嫁,你们俩脑子是被驴踢了吗?”
“你!”
周蕊也气血气翻涌,“明王就不该让你活着走出明王府!”
苏月笑了,看着手里绣着幽兰的绣帕,笑容明媚,“可惜你们敬仰的明王就是放我走了,显然在他明王眼里,我这条命要比他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挣回来的丹书铁券值得多。”
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