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时候送她的那些东西她一直都保留着,她一直因为没机会对你表达感谢而耿耿于怀,所以……”
“所以,听说你要来见我,她就让你代表她表达感谢了,你让她大可不必,你也知道,我每年生日收到的礼物一辆卡车都装不下,那些所谓送她的礼物和我心情好时往流浪汉们盆子里丢硬币意义差不多。”
林馥蓁提高声音,“以及,麻烦你提醒她,以后见到我时务必绕道,万一她遇见我的时间点正巧我心情不好那就糟糕了,她如果傻兮兮送上门来时我不介意在她身上找点乐子。”
“阿蓁……”
“闭嘴!”
“阿蓁……”
“林先生,离开时麻烦从后门离开,这里的正门只为尊贵的客人、主人的朋友准备的,不受欢迎的人只能从另外一扇门离开。”
林馥蓁冷冷的说。
终于,那男人走了。
拆下另一边的假睫毛,林馥蓁来到窗前。
林默跟着佣人从窗前经过,已不见昔日意气风发的模样,手腕上戴的还是以前的劳力士表,表带已经换了,六成新的表带和旧得像来自回收站的表心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刺眼。
依稀间,记不清何时,有人告诉她你爸爸的留学中介所经营状况不是很好。
那两人从植物园中间的小径经过。
植物园种植的都是极具名贵的花种,在佣人提醒下,那男人脚步小心翼翼,似乎深怕去碰坏园里的名贵花种,忽然串出来的红嘴鸥让他在猝不及防间身体失去平衡,庆幸地是最后关头他平衡住身体。
平衡身体,擦拭起了额头上的汗水。
看看,平淡的生活那男人现在变得这么胆小了,也对,哪怕碰坏植物园任意一样花种,他都得赔上从中法往返机票和住宿差不多等额的钱。
其实,不需要经过那个植物园就可以到达后门,但她给管家打了一通电话,目的就是为了见证眼前这一幕。
咧嘴笑。
只是,那种惬意却只抵达至嘴角,却迟迟没能漫到心上,反而,那正在擦拭汗水的身影让林馥蓁心里一阵烦躁。
怒气冲冲回到房间,找出手机。
在手机接通时她冲着手机另外一段的人大喊:“为什么要多管闲事,为什么要把我的地址给他。”
也只有兰秀锦那傻女人才会搭理已经变成前夫的男人了,哦,对了,兰秀锦管那种傻叫做理性。
在她大喊大叫一通之后,兰秀锦又拿出她的理性来了:“林馥蓁,你不是一再强调自己已经长大了吗?妈妈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长大了。”
又来了,又来了!
怒气冲冲地挂断电话,手机往床上一扔。
手机落位方位让林馥蓁皱起眉头,她怎么把那倒霉玩意带到房间来了,她可没有什么兴趣去看一个六岁的孩子写的信。
而且,盒子颜色看着也惹人心烦。
打开窗户,最后一秒,手收回,瞅着手掌心里的盒子,在某种说不清道不明心态的驱使下,打开盒子。
盒子里放着一张小男孩的照片还有一张卡片。
照片里的小男孩戴着一副眼镜,那眼镜一看就是用来矫正视力的,小男孩有着极为柔顺的头发,柔顺的头发配老学究眼镜,咋一看……
咋一看,她还以为是自己童年时代的照片。
察觉到自己心里某一处领土正在变得柔软顿时警铃大作,把盒子往抽屉一扔,快速关上抽屉。
那个抽屉直到午夜即将来临时才被打开,盒子里的卡片为米白色,卡片上的字很工整。
卡片写着:姐姐,虽然我没见过你,但你在我心里已经非常熟悉,爸爸总是和我说你的事情,我长大以后也要变成像姐姐那样优秀的人,姐姐,等我变成优秀的人时,我一定去找你。
真可笑,连面都没见过,凭什么叫她姐姐,那孩子真是一种神奇的存在。
把盒子放回抽屉里。
十分钟后,林馥蓁再次拨通兰秀锦电话。
次日,林馥蓁起了一个大早,出门时管家问她要不要备车,摇头,戴上太阳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