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茵才要张口:“你自己卡上就二三十万,哪来的钱给我,我不要。”
陈勤森就说:“卖了套Z城的房子。酒吧和庄园被锁着,过段时间开张,肯定需要一笔钱周转。这些事不用你管,你跟着老子还能叫你委屈了?”
邹茵要是不收,他就送到她家去,邹茵没办法就只好要下。
七点多陈勤森下楼,八点她就也去了动车站。到水头村大约九点,邹太婆的小房子前,姑奶奶正在给小鸭子洒水,看见她回来就问她:“茵茵,我看你现在是不是谈恋爱了?面带桃花,气血也这么润。”
邹茵说哪里有,刚走了一段路热的。不察痕迹把领子提了提,害怕陈勤森烙的吻痕被发现。
姑奶奶也没注意,就说:“那是菩萨显灵了,我这次啊去海南,给你求了柱签。是个难得的桃花上上签,居士解卦说你一年内就会有好事,不是今年必是明年,反正我不急。”
又叫邹茵,听说惠娟生小囡囡了,吃完饭你陪我一起过去看看她。
何惠娟还在坐月子,这几天常发空间照片,一会儿来一张宝宝的小拳头,小脚丫,又或者父女两个的睡相。小安安长了十多天变了模样,皮肤粉嫩,睫毛长卷的,像个漂亮的糯米团子。郑元城不改一贯的隽朗,他的肤色比陈勤森略深些,体型也更阔犷点,照片里可见几分奔波风尘。
何惠娟常在电话里跟邹茵形容,说郑元城怎么疼孩子,每从X市一到家,西装都来不及脱下,就蹲到她的床头亲母女两个,还会亲自围裙给她下厨、帮女儿洗尿布。大概是他终于能做点自己期望的事了,精神也比从前奕烁不少,穿衣打扮逐渐讲究起来。何惠娟有时犯猜忌,怕他跟水果店里请的那个小妹闹猫腻,故意言语试探,郑元城就满脸不屑:“傻啊,那样的老子都能看得上,当年还用辛苦追你这么久?”
听着都叫人羡慕。
邹茵去到她家的时候,何惠娟刚喂完奶。她后妈每天给她鸡啊汤啊的补着,大概喂奶能够使女人发胖,宝宝是养得娇憨可爱了,她自己也丰腴了不少,胸前像两个发面馒头。
何惠娟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体型,闺蜜好姐妹私底下悄悄话是不避讳的,她以前就老和邹茵说过,说郑元城最迷的就是她,离了她超过三天都不行的。有一次何惠娟和家里赌气,跑去山东找工作,郑元城为了见她,周末都能搭飞机过去找她。
这会儿见着邹茵就嚷嚷,邹糖糖我快不敢照镜子了,再坐下去该变成猪。
那当口郑元城正一边接着电话,一边预备出门,看见邹茵就点了下头:“你去劝劝她,月子还没出就闹着要减肥。”
邹茵应说好。
他就下楼去开车了,电话里隐约听似谁在叫“元城哥”
,他扣低话筒,嗓音算是温柔。
邹茵坐在何惠娟床头陪说话,安安刚睡醒,这么小就会咧嘴角对人笑。邹茵逗趣着,劝何惠娟,月子里吃得好、养得好,回头才能美,再像你这么焦里燥气的,那才是真变个黄脸婆。
何惠娟其实也就是说说,哪能真舍得不吃不喝叫宝宝没奶水,那该不心疼死郑元城。
看见邹茵俯下头,领口锁骨下露出三三点点殷红的啄痕,她就促狭地别嘴笑:“招吧,我就说你气色这么花粉的,敢情背着老娘在和谁偷欢。”
姑奶奶就在外面跟她后妈说着话,邹茵怕被听到,连忙对她比手势“嘘”
!
又赧脸答:“是陈勤森了,还能有谁?讨厌死他,甩也甩不开,瞧着又心疼。你别说出去。”
何惠娟没收获意外,做扫兴样,恨铁不成钢:“你啊你啊邹糖糖,反正你就和他捆一辈子死死的。”
从何惠娟那里出来,休息了一晚,隔天下午邹茵就回了X市。因为想起没酱油和醋,下车后便临时拐去一趟超市。
那当口超市里人不多,邹茵在货架上拣着牌子,不察觉被谁人撞了一下,没注意。
收银台结完账出去,恰逢阴雨天,雾气朦朦的,路上行人匆匆,不少人都打着伞。
她提着购物袋走在路边,听见身后有人叫:“邹小姐,你等一下。”
回头看,是个穿皮夹克的陌生男子,粗犷宽高的模样,不禁诧异顿住:“你叫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