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毅稍稍停下来看她,唇一抿,“我不。”
冲过去又是两三招——绝对练过。
但对方好像也练过。
禹毅抱着宋一媛死活不撒手,又非要打他,自然占不了上风。
宋一媛无奈,只好说:“那你放开我。”
禹毅更是斩钉截铁:“我不。”
宋一媛在这样的情况下居然想笑,又看到远处有保安过来,不想把事情闹大,只好说:“你这样勒得我腰疼。”
禹毅就把她放下了。放下的瞬间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一招一式狠绝果断,像要把人打死。
宋一媛看得胆战心惊。她从来没见过禹毅这样。
好在对方身手不错,只是稍稍挂了彩。
两边停下来,沈风柏眼睛紧紧盯在宋一媛身上,他擦掉嘴角的血,非常放肆一笑:“爱你。”
像吸血鬼。
然后也不等宋一媛和禹毅是什么反应,带着人,头也不回走掉。
宋一媛表情木然,顿了一阵,说:“走吧。”
路上,宋一媛很快发现禹毅不开心,也很快知道为什么。她知道此刻她应该说些什么,但是想了想她和沈风柏的事,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两个人沉默入住酒店。
晚上,宋一媛翻来覆去睡不着。比她更睡不着的是禹毅。他为她的辗转反侧辗转反侧。
第二天宋一媛去拜访杜重,老人年过七十,精神很好,神色平和,嘴角自带三分笑。
师母说:“自从知道你要来,他昨天就开始念,叫我备好鞋子,要带你去你们之前常常喝茶的茶馆。”
宋一媛笑:“那么远,老师您还能走嘛?”
杜重笑嘻嘻,是真的很开心,脸上是宋一媛最最熟悉的又洒脱又固执的神情,“还是能走一走的。”
出门才两步,就单刀直入问:“最近看了什么书?”
宋一媛说:“又读了一遍汪曾祺,看了几本毛姆。”
杜重笑笑,看破也说破:“还是要多读书。”
宋一媛笑,“汪曾祺和毛姆不可以读吗?”
“可以读。但你不该只读大众喜欢的。如果人的审美只剩下流行的东西,你这个人就空了。”
“生活本来就是空的。”
杜重闻言,慈祥地看看她,朗声大笑:“看来被生活折腾了。”
“有个老人,七十岁了也不能退休,不也是被生活折腾吗?”
“我是眷念学校。”
杜重笑着,“有你们这些学生时不时过来敲打我一下,生活有意思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