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剜了眼那只会耍嘴皮子的人,暂且过去。
自以为对抗强权胜利,周家睿笑了笑,递过来张纸:「别理他,这种人真搞笑,抄别人作业还挑三拣四的,这么爱装逼,也不知道高考能装出什么样子,一本线怕是都上不了。」
苏慕善淡淡看向他。
一个字没回,原封不动退了过去。
又是一阵乒乒乓乓的动静。
前排的男生*枉顾教室里的安静,利落起身,直直向前门走。
见状,倒数第一排的陈一昂也从后门跟着溜了出去。
这时,下课铃才延迟响起。
*
校外,网吧。
光线幽暗,空气中嘈杂的人声与劣质烟草混杂在一起,谢臻在完成五杀后,用手背蹭了一下鼻息,仍然觉得神经麻痹得难受。
陈一昂从死亡的灰色面板前凑过来,盯着朋友屏幕上方的击杀播报,“日,牛逼啊。”
谢臻把耳机摘到脖颈上,“能不能把你那烟掐了?难闻的可以。”
陈一昂悻悻,从善如流。
后背放回座椅,谢臻仍觉得鼻子里呛得难受,起身。
“……哎,你不打了?”
“太难闻,我出去透会儿风。”
谢臻去了外面消防疏散的钢梯。
今晚的混沌清冷搅和在一起,银色的路灯照亮下面花坛,里面还没有化干净的雪。
细想还挺笑,当初也是他自己选择往下走的。落得时候畅快,就跟那雪似的,而且结局也像,会烂在泥巴里。
深深地吸进去一口冷气,胸腔里的二手烟还没排干净,他信手拨开了颗荷氏薄荷糖,含到嘴里。
凉气穿过鼻腔,直冲大脑轰炸全身,实打实的生理刺激,瞬间把他拉回人间,没再想那些有的没的。
“谢臻。”
怔了一下,他才转过身,见少年隐在平台那端,冷冷的灯光落下,照亮两张七分相似的脸。
“嚯,我当是谁?”
谢臻笑了一下,走过去,“毛都没长齐,学人逃课上网了?”
谢逸额角紧绷,“你自暴自弃,就算成熟吗?况且,你也没比我大几个月。”
就七个月零五天。
谢臻笑了笑,“那可真谢谢提醒了,不过我没忘呢。”
他越过他,拍了拍他肩膀,轻笑,“小孩儿,回去自习去吧,石姨发现了,不又得赖是我教的?”
“我……”
“有事直说。”
谢逸目光往上,在他脸上寻找片刻,额角的伤已经几不可见了,“你那天出去以后,去过医院没?”
反正话已经说开,少年继续道,“毕竟是烟灰缸砸的,还是建议你去查一下C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