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献卿起身细心的帮小姑娘穿好中衣,自己快速整理了着装,而后便让元香进来服侍傅恩锦更衣了。
毕竟小姑娘的衣服不像他这个大男人的,往往都要繁复许多。
两人洗漱后收拾了一番,裴献卿本想让傅恩锦在房里用早饭,他先过去书房,傅恩锦却道:“夫君不吃早饭怎么行,不如我们去书房吃吧,万一玉先生也没吃呢?”
裴献卿想想觉得也未尝不可,便让厨房将早饭放进食盒里,直接提到书房去。
待他们两人到了书房时,玉檀秋已经在等着了。
傅恩锦一眼就看到玉檀秋眼周那重重的阴影,忍不住小声惊呼道:“玉先生,您这是怎么了?昨晚在琴月楼没休息好么?”
她不知想起什么,脸还突然红了,不会吧不会吧,难道那个染春看玉先生喝的不省人事了都不放过?
裴献卿看了神色萎靡瘫在椅子上的玉檀秋一眼,又看了看身边小姑娘突然红起来的脸,就知道她一定是想歪了。
他好笑的轻轻捏了捏傅恩锦的脸:“绾绾不要瞎想,他多半是昨晚要查东西,今早又要装作早起上朝,回来之后就研究那酒里的毒去了,没怎么休息。”
不愧是自己的多年好友,玉檀秋对着裴献卿有气无力的竖起了一个大拇指,然后继续瘫在椅子上,哑声道:“你们是不知道,昨晚我又是找东西又是开盒子,眯了一个多时辰又要装作得去上朝了,给我这一阵折腾的!”
傅恩锦一听也觉得他太辛苦了,连忙让身后的两个丫鬟将一个食盒放到玉檀秋椅子边的小桌上,温声道:“玉先生昨夜辛苦了,我们带了早饭来,先生也一块儿吃一点吧?”
玉檀秋求之不得,嗖的一下就从椅子上坐直了:“我正好没吃早饭,夫人太贴心了!”
裴献卿闻言横了他一眼,没搭理这个已经打开食盒狼吞虎咽的人,而是揽着傅恩锦到了书桌前。
他的椅子很大,傅恩锦娇小,两人一起坐也还有点余裕。
让小姑娘挨着他坐下,裴献卿拿了湿帕子给她擦手,而后才从食盒里拿出一小碗粥放到傅恩锦面前,再将几碟她喜欢吃的小食拿出来也放到她的面前。
傅恩锦笑的甜甜的,她有时候觉得裴献卿当真是像照顾一个孩子一样在照顾她,感动甜蜜之余又常常会不好意思。
玉檀秋本来正美滋滋的喝着粥,突然就觉得碗里的粥不香了,他真的是受够了这对夫妇!
于是边喝粥边开始叽叽歪歪:“我说,你们就不能再搬张椅子来么?”
坐的这么紧挨着,还真不把他当外人啊!
裴献卿没理他的话,挑眉笑看他:“这么多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
玉檀秋哼唧两声,想起今日自己还有正事要说,也没再多调侃他们,想边吃早饭边将昨晚的事跟裴献卿说一遍。
他还没开口,正巧这时候元修来了。
那身形沮丧神色萎靡的模样,跟玉檀秋先前简直如出一辙!
玉檀秋看到了忍不住啧啧称奇:“怎么了元修?你昨晚也去青楼了?”
“……没有!”
元修额角青筋都要暴起来,一张脸都涨红了。
裴献卿见到他的模样微微蹙了蹙眉,而后没说什么,只是让他到一旁先坐下,沉声道:“一会我有话问你。”
元修看起来状态有些不好,傅恩锦也是今日见到他之后才想起来好像最近都很少看见元修,也不知道是去做什么去了。
她又想起了她十六岁生辰那天杨苓蓁有些羡慕的对她说的那些话,似是因为离她的生辰也越来越近了,杨苓蓁那日见她,眉眼间都染上了一丝化不开的愁绪。
傅恩锦小口小口的喝着粥,眼神又瞟了元修几眼,有些担心自己的小姐妹。
坐在她身旁的男人将小姑娘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他此次叫元修来确实也是因为发现了元修最近有些不对劲,这才想着叫人来问问,毕竟元修一向性子直爽,很少会这样。
不过今日还有更重要的事要说。
他眼神示意了玉檀秋一下,玉檀秋便将昨夜的事说了一番。
“我装作醉倒睡着,阮春便将我扶上了床,还翻了一下我身上,没翻出什么,她便也就在旁边睡了,趁着她拆发的时候我有偷偷看两眼,她拿起过夫人说的那个锦盒,但似乎只是将头饰放进去,什么都没做。”
裴献卿此时已经迅速解决了自己面前的早饭,让下人将碗碟撤走,他习惯性的将手扣在桌上,食指轻点桌面,问道:“后来你打开了么?”
玉檀秋捧着碗耸了耸肩:“没有。我等她睡着后起身给她用了迷药,确保人不会被弄醒后首先就去看了铜镜旁边那个锦盒,确实是空心的,但里面应该有特殊的榫卯结构,从外部看非常光滑,我不太擅长这个,弄了半天没弄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