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封信是裴献卿南下后傅恩锦给她写的第一封信,她交给了偶尔随母亲来寺中上香的仪亲王世子楚桓。
傅恩锦知道裴献卿与楚桓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裴献卿走前也对她说过,若想给他写信,到时候将信给楚桓便是。
之前偶尔的几次在寺中碰见,傅恩锦还趁着机会问了一下裴献卿的现况。
楚桓不是个闲散的公子哥,他入了仕,每日也是需要上朝的,南境的情况他自然也在朝中听了些,便挑着跟傅恩锦说了。
裴献卿刚到南境不久,忙着部署和刺探对方的实力,制定计划,真是有些日理万机的意思。
可他收到小姑娘第一封信的时候,看到信纸上娟秀的字体,好像耳边就能听见她絮絮叨叨的与他说着京都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又有些担忧的问他在南境好不好,战事顺不顺利,他一定不要受伤了。
就这么看着,裴献卿都觉得连日来的疲惫好像就一扫而空了。
于是,这天军营里的战士无不惊异,他们速来冷着脸的大将军今日竟然颇有些和颜悦色的意思,莫不是想到了什么下一战的退敌良策。
即使再忙,裴献卿也依然会在晚上一切陷入寂静的时候,伴着满天星辰,给傅恩锦回信。
他的小姑娘在挂念她,他不能让她担心。
远在京都的傅恩锦当然是不知道这些的,她只是每日里静静的在寺中祈福,盼着裴献卿的回信和楚桓带给她的点滴消息。
这日她在屋里抄经书,元香却敲门进来了。
“小姐,五皇子的小厮来了,说五皇子想见你。”
傅恩锦的手顿了一下,她放下笔,微微蹙了眉。
五皇子与她实在是没什么交集,又出了宜贵妃那档子事,现在他却特意派人来说想见她?
傅恩锦想起了之前与裴献卿一起在泰宁寺的后山,林中小院里撞见了五皇子的事。
虽然那日傅恩锦没有太明白五皇子去了那个小院子究竟见了谁,说了什么事,但看裴献卿的神色,她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五皇子这人,也不是什么好人。
傅恩锦有些不想去,她沉吟半晌,对着元香道:“你去回那小厮,就说我前两日偶感风寒,如今身子不适,正卧床休养,去不了了。”
元香应了,去院外回了那小厮,那小厮没说什么便走了。
傅恩锦让元香将院门关了,自己也将屋中的门关了起来,她没再继续抄经书,而是躺到了里边的床榻上。
刚刚撒了谎,总得做做样子。
五皇子这人心狠手辣,谁知道要见她是做什么,自己信手胡诌的借口他未必会信,指不定会派人来探探。
不过傅恩锦对于这个小院子的安全性还是十分放心的,不然裴献卿也不会让她住到国安寺来,玄量大师既然答应了裴献卿,应该也会将她安排好。
另一处院子里,五皇子正坐在院中喝茶,小厮回来将吃了闭门羹的消息与他说了,他邪邪的笑了一下,问道:“傅小姐住的哪个院子?”
小厮:“回主子,是西边的了然斋。”
五皇子听了微微眯了眯眼睛:“看来这玄量大师与裴献卿当真是忘年之交,了然斋离着他的住处最近,是裴府女眷来国安寺小住时住的院子之一,我连差人去探都省了。”
了然斋定是防卫极好,裴献卿倒是很护着她。
挥手让小厮下去,五皇子喝完了杯子里已经冷掉的茶,起身回了屋。
翌日,五皇子的小厮又敲响了了然斋的门,傅恩锦依然称病在床。
待第三日,这小厮又来吃了一次闭门羹之后,便没再来了。
傅恩锦在屋里待了几日,天天抄经或者就在桌前翻看诵读,没有去前院的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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