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何晓晚点点头,明显不想再多说,换了一副笑嘻嘻的神色,几步蹦上前去揽住邰阮的胳膊,笑道:“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去见喻家的人啊?”
邰阮没弄明白何晓晚为什么说要道歉,但大概也明白这多半还是跟万乔有关,不忍看她再伤心,索性也没有再继续刚刚的话题,也没有忍心拒绝何晓晚的要求,虽然这提议并不算是很妥当:“行啊。”
何晓晚兴奋地点点头,跟着邰阮往外面行去,一面又觉得喻家似乎格外的耳熟,转头一想,才记起自己武馆的学员里,就有喻家的子弟,不过人家来得不勤,是以她也不算太熟悉。
这喻家的家主喻琛亦,乃是权知开封府事,官阶不算很高,从四品,然而这权知开封府事乃是京兆府实际的掌权人,权力极大,并不比一些高阶的散官差多少,是以邰阮倒是很好奇,他的公子,竟还能又什么事拜托到自己的身上来?
何晓晚稍微落后了邰阮半步,跟着他往外面走,正巧撞见了晨练归来偷偷摸摸蹲守在邰阮院门口的邰大胆——他练到一半,实在按捺不住自己蓬勃的好奇心,随悄悄溜到了自己儿子的院门口,准备观摩一番——总之他是不会承认自己的偷窥之心的!
“邰伯父?”
何晓晚眼力好,先认出了邰大胆,有些奇怪,“您在这儿干嘛?”
被抓了个正着的邰大胆尴尬地嘿嘿笑了声:“我……我……我这不是……不是叫邰阮来用早饭吗?”
他亲昵地揽过邰阮,一副爷俩好的样子:“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大了还不知道按时吃早饭?还要我来催你?嗯?”
活了二十三年从来没有享受过亲爹如此温和亲切地问候过的邰阮表示受宠若惊:“老头子,这么装不难受吗?你这样我看着都瘆得慌。”
“你说什么呢?难道你爹我不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邰大胆还在努力保持微笑。
“是是是。”
邰阮白眼一翻,懒得跟邰大胆吵架,勉强点了点头,跟着邰大胆往饭厅行去。
何晓晚虽不是第一次来邰府了,但从来没有好好参观过,是以跟着他们一路行去,一边好奇地打量着这座府邸——倒的确不是他们江南的风格。
邰大胆土匪出身,本就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膝下子女也不过邰阮一个,加上妻子早逝未再续弦,是以邰府算得上是京城富贵人家里人丁最稀少的一家了,也正是因为这,邰府也不算太大,从邰阮的院子往饭厅走去也不过短短的一会儿,何晓晚跟着进去坐了会儿,在邰大胆的劝说下又跟着吃了些东西,随即便在邰府下人的引导下跟着去逛了。
过了一会儿,就有下人过来,说是喻家的人到了。
何晓晚跟着去了会客厅,果然见到邰阮正和一相貌英挺的男子相对而坐,各自身旁摆了一杯茶,茶水似乎还未被动过,看样子是刚刚才摆上去的。
那相貌英挺的男子本想开口说话,却听见有蹬蹬的脚步声,不过一会儿便有一容貌娇俏的少女出现在了会客厅,不由有些惊讶:“何姑娘?”
何晓晚也歪了歪头,打量着这男子,只觉得此人眼熟,但并不是喻家在武馆的那位学员:“诶?你是?”
“我是喻和光,家弟喻和聪是何姑娘武馆的学员,是以曾与姑娘见过几面,想来何姑娘事忙,所以没有记住我。”
喻和光微微笑道。
“哦,”
何晓晚点点头,终于对喻和光有了些印象,“原来你是喻和聪的哥哥呀。”
“正是,”
喻和光颔首,却对何晓晚出现在此处颇为的好奇,“原来何姑娘与邰兄认识?倒是不曾听说过。两位今日是有约吗?不知我是否打扰了?”
“倒不是有约,”
邰阮答道,“你也不算打扰,也不必因她在而有所拘礼。”
言辞间宛然已把何晓晚变作了自己人——他可知道喻和聪今年也是十六,同何晓晚年纪相仿,两个同龄人应该是彼此最有话题的,至于他嘛……已经是二十三的老年人了,怎么能让喻和聪有机会近水楼台?
所以这样隐晦的暗示,即是让喻和光明白:你可别叫你弟打何晓晚的主意,她已经是老子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