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我?”
“对啊。”
陆笙点头,觉着这人声音还挺好听,“你不是想要么?”
少年一脸好笑,不禁反问,“我想要?”
陆笙听不出反话,更别说他眉目带笑,应该是很喜欢的意思。
“就当是追着你跑的赔礼。”
他已经懒得辩解了,“…………”
直到陆笙走远,少年低头瞧着包装精美的巧克力礼盒,迟疑片刻,拆开。
尔后,他被盒子里糊成一团的巧克力逗笑了。
什么鬼。
当他是要饭的么?
不经意瞄见自己牛仔裤破损的边缘,少年愣了愣,表情嘲弄。
也是。
他这幅鬼样子,在旁人眼里,跟要饭的也没差。
“啪”
合住巧克力礼盒,正待丢掉,身后蓦地传来女人温柔声音,“阿浔,你在跟谁说话?”
少年回头,女人手里还拎着保鲜薄膜,正在给湖边的绿植做保温。
他换了表情,对女人轻笑,“没谁,一只自以为是的小蠢猫。”
女人眼神不好,听觉也不甚敏锐,听儿子这么说不疑有他,只是嘱咐,“那你一会儿拿点猫粮喂给它吧。”
“好。”
“你怎么穿成这样?你校服呢?”
“不小心弄脏了,找人借了衣服。”
女人道:“那你拿回来妈妈帮你洗一下,校服很贵,坏掉了我们也买不起新的。”
少年避而不答,从飞行夹克里拿了纸袋,掂了掂,塞进女人手里,随后接过女人手里的保鲜膜,替她帮绿植保温。
女人慈爱地看着蹲在地上辛勤劳作的儿子。
看着看着,眼圈不由红了。
学校的同龄人大都在准备圣诞晚会,只有她的阿浔在凛冽的寒冬里帮她这个身体孱弱没什么用的妈妈做这种苦差事。
怕儿子看出端倪儿,女人强行忍住眼泪,摸了摸儿子塞过来的纸袋,沉甸甸的,她打开一瞧,纸袋里装着一沓钞票,女人一愣,“你哪儿来的钱?”
少年边捯饬着保鲜膜,语焉不详回她,“奖学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