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吗?”
他轻笑一声,眼神瞟过她,最后问道:“还踢吗?”
林愉没听见,她看着地上时明时灭的树影,好似进入了一个圈,一个只有傅承昀的圈。
她想起姜氏说的,林惜说的,以及傅承昀做的…
林愉不傻。
傅承昀喜不喜欢她,她心底隐隐都知道,只是为着自己那份喜欢,她从来没有仔细翻晒过他。
事实上,傅承昀是喜欢她。
喜欢,却也不深。
不深到什么程度?就是他们两个乘着扁舟在茫茫大海上,彼此为救赎。他们可以携手,若有一天风雨来了,需要舍弃对方的话,傅承昀会毫不犹豫的丢下她。
她阻止不了傅承昀的脚步,就好像她阻止不了傅承昀身上要着她,心里也罔顾她的意愿。
林愉突然有些冷、有些疼,她不敢再想,只贪恋的回头,眼神零碎望人救赎的看着他,樱唇带着被泪水浸湿的明亮。
她伸手,拽着他,声音近乎哀求的绕着他,然后告诉他,“我不大想讨厌你的,傅承昀,你能不能…”
“能不能抱抱我!”
林愉有些颤的说不出来,她想让傅承昀抱抱她。
抱抱她,让她暖起来,忘记所有的不好,就活在那些好里,她不想讨厌他。
傅承昀却看着他,又问一遍,“林愉,还踢吗?”
他把腿伸给她。
刚受过惊吓的女子,就和枝头刚经历风雪的花朵,美丽之中带着娇弱,摇摇欲坠的样子想让人把她捧在手心。
林愉很好,好的他不想林愉和他一起的时候想着其他,她怎么能听不见他说话呢?她失神的时候是不是在想着别人?
还真是,该罚。
“算了,不踢了,我们扯平了。”
林愉妥协了,她的过往和傅承昀的旁观,扯平了,她这样安慰自己。
一切想清楚了,日子就不好过了。若哪天她撑不下去了,再想吧!
傅承昀轻笑一声,指腹擦过她眼角,抚去上面的眼泪,最后问了一句,“不踢了?那就好,这件事扯平了,我们来算算你跑的事吧!”
傅承昀说完,伸手扯过林愉钳制在腿上,毫不犹豫的扣过她的后脑,欺身压过去。
他把林愉夹在中间,带着几分惩罚意味,唇齿之间狠狠的撞着,摄取了林愉所有的欲言又止。林愉推他,他反而掐着林愉的腰挑衅的看她,不把这些力道放在眼里。
林愉羞恼,她嘴里咬他,手上掐他,两个人扭打着动作没有太大的变化,他用了狠去惩罚林愉,林愉这个时候还顾及着不能把他咬出血。
而她自己,疼的整张脸苍白…
风越来越大,黑暗模糊的林愉几乎看不见他,林愉的手被箍着,潋滟湖泊中泛着一圈一圈的涟漪,直到一滴滚烫落在傅承昀的脸上,他才顿了一下,染红的唇瓣离开些许,“你是水做的吗?”
他眼中有些腥红,声音也不复以往平淡。
“你轻些…”
林愉樱唇微启,两颊熏红的瞪他,滋润之后的花看上去更像撒娇,傅承昀没忍住再一次狠狠亲了一口,“轻不了。”
“相爷,我今天好累,真的好累!我们回去吧!”
“求你了,回去吧!别在外面。”
傅承昀看着她,难得妥协道:“也好,我们回去,慢慢算。”
…
黑夜之下宫门,幽深的送别所有离开的人。
林愉被傅承昀放在马背上,随之他自己上来,远处等待的飞白尚没有看清,就见傅承昀一夹马腹,两人扬长而去。
偌大的宫门口,只有零零星星几辆马车,飞白让人打探后果断驱车离去,只剩下因为腿脚不便,最晚出来的苏文清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