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与新帝水火不容,势必只能留一个,新帝有风府撑腰,长公主已呈败势,不论他交不交证据,长公主最终都要隐退。
朝野上下绝不会让长公主上断头台,赵翎将她关在宗人府几月不过是等着人去劫狱。
但谋逆就是谋逆,就算出了狱也不可能堂而皇之的现于人前,只要他将她带走,从此以后她便只属于他一个人。
这就是他的私心。
但他说不出口。
可即使苏栢不说,赵意晚也知道。
不止苏栢,风倾又何尝不是这般想法。
赵意晚勉强直起身子,偏头看着苏栢,一字一句缓缓道:
“我本乃高高在上的凰,你们却都想将我困在笼里做金丝雀。”
“从不问我愿意不愿意。”
苏栢顿时僵住。
被点破那卑微难堪的心思,他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长公主太过耀眼,他们穷极一生也无法与她并肩,所以才都想将她从云端拉下来困在身边。
他是如此,风倾亦是。
“苏栢,我原谅你了。”
赵意晚突然道。
苏栢还未来得及露出喜色,便又听赵意晚道:“你也放过我。”
“晚……”
“去唤风倾进来。”
赵意晚打断苏栢,她的时间不多了,亦不想再受一次钻心之痛。
苏栢唇角动了动,到底是没再反驳。
许是被窥破心思后有些无地自容,只勉强应了声好。
他将赵意晚小心翼翼的安置在床上,又拿了枕头垫在她身后才起身往外走。
走到一半又顿住,苏栢回头望着赵意晚,他总觉得出了这帐篷便要失去她。
对上郎君眷念无措的目光,赵意晚不知为何眼睛一酸,而后回了个温柔至极的笑容。
苏栢,就此别过了。
从此以后,恩怨两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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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倾进来时赵意晚的精神已不大好,连看他都有气无力的。
风倾疾步走过去,坐到床边静静看着她。
他有许多话想说,可此时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最后还是赵意晚先开口。
“若是那年,父皇没有驾崩,我们应该已经成亲了。”
风倾低着头,微微哽咽:“嗯。”
“对不起。”
风倾猛地抬头看着赵意晚。
“你没有对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