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烫,先放着。”
赵意晚面色平静道。
胡婶儿温声哄着:“二姑娘,民妇已经试过了,温度正适中呐。”
她活了大半辈子,没见过二姑娘这么好看的女郎,就是天上下凡的仙女儿也比不过。
只是可惜了身子不大好,常日咳血昏迷的,人都只剩一个骨架了,看着就叫人心疼。
“二姑娘,良药苦口,您喝了病也好的快些。”
虽然没有一次成功哄女郎喝下药,但胡婶儿从不放弃,每天不厌其烦的重复:“将军还特意给二姑娘买了蜜饯呢,您喝了药再吃个蜜饯儿就一点都不苦了。”
屡战屡败,越战越勇。
赵意晚瞧了眼盘中的蜜饯,伸手便要去拿,却被胡婶儿眼疾手快的躲开:“二姑娘您得喝了药才能吃。”
长公主望了眼蜜饯儿,不舍的挪开目光。
不喝!打死也不喝!
左右都快死了,何必找这罪受。
正欲寻个理由将胡婶儿打发了时,喉中突然涌起一股腥甜。
“唔~”
赵意晚捂着心口,撕裂般的疼痛让她双眼发黑。
“二姑娘!”
胡婶儿当即吓得白了脸,忙将药碗放到一边,急切的去扶女郎:“这早上才咳过血呢,怎么又发作了!”
“有没有人呀快来人啊,二姑娘又吐血了!”
赵意晚隐约听见胡婶儿颤抖的呼喊声,然后便落入一个坚硬怀抱,之后彻底失去了意识。
鹰刹冷着脸将赵意晚放在塌上,小心翼翼的擦去她唇角那抹刺眼的红色。
这才几天,就已经是第八次咳血了!
胡婶儿急得不行:“哎呀这可如何是好,二姑娘不肯喝药,这病怎么好……”
“回去。”
鹰刹周身散着骇人的煞气,将胡婶儿的话生生止住。
营地中胡婶儿最怕的就是鹰刹,每每碰见都是躲着走,此时听这冰冷的语气哪里还敢说半个字,担忧的看了眼赵意晚后急急忙忙出了帐篷。
_
顾忱回来时,鹰刹仍一动不动的坐在脚踏上守着床上了无生息的人,双眼泛着不寻常的红色。
顾忱心里一惊,疾步走过去,感受到那微弱的呼吸才松了口气,随后闻到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顾忱一颗心揪得生疼:“又吐血了?”
鹰刹喉结微动,声音带着沙哑:“嗯。”
“中间痛醒了两次。”
顾忱眼眶发酸,立了半晌折身往外走。
“顾将军。”
鹰刹唤住顾忱,微微哽咽道:“别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