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里有一闪而过的黯淡,但阮念转过头去看的时候,那些情绪已经无迹可寻了。
消失得飞快。
然后又咳了两声,他别开脸,把黑色的口罩重新拉起来戴好。
打了一整节自习课的球,到下课几个人都够累的了,没继续霸着场地训练,该放学的背书走人,该吃饭的拿上球去饭堂,阮念照例跟蒋逸舟一起回家,怕他喉咙不舒服,路上也没和他多说话。
直到进了小区,蒋逸舟才像是想起什么,清了清嗓子,低声问她:“今天的早餐,咳,扔了?”
“本来是准备扔的。不过江宏说他没吃早餐,就拿去吃掉了。啊,就是那杯豆浆太甜了,”
阮念抿唇笑了笑,当时只觉得尴尬,现在想想江宏那仿佛吃了屎,咳咳……的表情,还是挺好笑的,“他喝了一口就差点儿吐了,说甜得跟糖浆似的,我就拿去丢掉了。”
“哦。”
蒋逸舟扯了扯嘴角,露在口罩外的双眸毫无波动。
很好,又是这个江宏。
他记住了。
“那你明天还上课吗?”
走到家楼下了,阮念想了想,还是问他一句。
“嗯。”
“那早餐还要吗?”
蒋逸舟正掏钥匙开门,闻言转头看着她,慢吞吞道:“我付了钱的。”
那闷在口罩里的声音沉沉的……居然还透着几分委屈。
不对,他委屈什么啊?
阮念哭笑不得:“我是怕你早上起不来,会晚点儿才来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