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少龄坐着没动,其余几人都去了后房中。
几人一边哭一边望着杨少龄:“世子啊,这不能怪我们啊,实在是你伤天害理的事做多了,我们也是没办法了,总不能一直给你瞒着吧?你安安心心的认个罪,大不了咱们陪你一块上路罢了。”
杨少龄勃然大怒,上前将为首之人踹翻在地,斥道:“你他娘的才要上路!”
这人竟然敢咒他,他今日平白替严承嗣受了许多冤枉诅咒,真是气死了。
“世子,你都干了这么多恶事,也不是你说不上路就可以不上路的啊!”
那人还在兀自哭着。
宗祁又道:“刚说过,你怎么又骂人呢?”
“他咒我,难道不该骂吗?”
杨少龄偏头反问。
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身上衣衫,杨少龄觉得碍眼,赶紧扒了下来,正要亮明身份,屋外忽然有人疯狂扣门。
来人进屋后,慌慌张张道:“郡王,官家急召。刚才范阳节度使已经传信,此事就是严承嗣所为,请官家莫要顾忌,按律处置即可。”
后房中的严承嗣受不住了,一下子从里面蹦了出来,“你胡说!我父亲、我父亲怎么可能如此。”
这事本就不是他所为,即便真是,父亲不应该帮他开脱才对吗?
从清风轩中抓来的几人面色一变,知道自己刚才认错了人。
“啧。”
宗祁看着严承嗣摇了摇头,叹道:“你说说你,平日里究竟得罪了多少人啊?连你亲爹都看你不顺眼了。”
虽然他亲爹也看他不顺眼,但看起来还没不顺眼到这个地步。
严承嗣一下子就红了眼,浑身颤抖起来。
既然范阳节度使已经替儿子认罪,且官家那边又传召,众人便停止审讯事宜,直接往大内而去。
杨少龄叭叭叭的说:“呵呵,那老子不是白演了一回严承嗣?”
宗祁瞟了他一眼,将他上下打量后,说:“表兄,你不过演了他不到半个时辰,怎么这风格,跟他越来越像了?”
以前说话,不还彬彬有礼,文文静静的吗?
“呵,你还好意思提?”
杨少龄臭着个脸,哼道:“你要不要脸啊你。”
宗祁温声道:“这也不是我的问题啊,实在是形势所逼。表兄,大家都是给官家做事,为朝廷效劳,你吃点亏,是福气。”
杨少龄感觉自己迟早被他给气死,遂不再理这人,闷着头上马狂奔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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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二月,春日的气息愈发的浓厚,柳枝开始抽芽,鸟雀也多了起来。
苏移光坐在回廊中,一边烹茶,一边看着对岸的景色,心情十分不错。
承露拿着一个帖子入内,笑着说:“十二娘,这是宫里出来的帖子。”
帖子用漂亮的信封装着,上面盖了火漆印,甚至还绘着一朵迎春花。苏移光将信封撕开,取出来一张帖子,看完后,不由哑然失笑:“她们两个,也不知什么时候学会了这种东西。”
说完,她随手将帖子递还给了承露。这样精巧的信笺和凝练的语言,定是太后教导的。
否则就她们那个德行,想约人的话定然是随意派个人来喊,或是随意写个纸条应付。
承露不解,“娘子,不写个回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