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啸之用看虫蠡的眼神盯着她,道:“你他妈美国文盲是吧?过来。”
沈昼叶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又挨骂了,可是却天生听话,无意识地靠近了陈啸之一点。
灯光昏暗,一团冰凉潮湿的东西,碰触到了沈昼叶的嘴角。
沈昼叶:“……?”
冷漠灯光下,小姑娘茫然地看着陈啸之。
陈啸之拿着个沾着碘伏的棉棒,轻轻擦拭她唇角破皮的伤口。
“你自己看不见。”
陈啸之漠然解释道。
沈昼叶呆呆地嗯了一声,任由他擦自己的破皮之处,碘伏和碘酊不同,它擦起来并不疼,碰在皮肤上只是凉凉的。
她好奇地开口问:“所以君子什么什么……到底是什么鸭?不是‘君子三年’吗?”
女孩问完又看着那根处理伤口的棉签,双目澄明,那双眼似是春夜星空。
陈啸之顿了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嗯,好像是这样的。”
沈昼叶说着闭上眼睛,顺从地任由陈啸之擦拭她眉毛上的创口,又细细感慨:“不过君子真是记仇。”
这女孩儿几乎都只是皮肉伤,然而她皮嫩得很,一点擦伤看上去都血红血红的,脸颊却白得如四月洱海的云。
十五岁的陈啸之用棉签碰触着,心头都发了紧。
“那群混混……”
陈啸之道。
沈昼叶睁开眼睛,奇怪地问:“嗯?怎么了?”
然后这少年一摇头。
“算了。”
-
那天晚上,是陈爸爸开车带沈昼叶回家的。
陈妈妈留在医院照顾儿子,沈昼叶则坐在陈爸爸的副驾驶上。陈爸爸年纪比沈昼叶的爸爸还要大一些,给副驾的小姑娘买了支热饮,更有一搭没一搭地同她说话。
黑暗中城市道路绵延,路灯像夜空闪烁的星辰,汽车行驶其中,犹如穿过万千温柔的星光。
“所以你是这个学期刚刚转学回来,”
陈爸爸笑道:“之前在哪里?”
沈昼叶捧着热巧克力奶说:“之前在美国华盛顿DC,圣乔治亚诺中学。”
“刚回来功课可不太容易呀。”
陈爸爸随口道,“教育差得太多了……对孩子的发展可不太好。不过你看上去是个聪明孩子,影响应该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