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臻同学艳羡地说:“挺好的了,我一个月一千五。”
沈昼叶:“……”
沈昼叶月收入比民工不足,比张臻有余,狗啃的心里终于多了丝人间的温暖,放下敷眼睛的冰袋,往陈啸之办公室去,给他打扫卫生了。
陈啸之办公室相当乱,沈昼叶给他把桌子上那一堆堆的文件捋起,十分草率地给他堆成一座山,心里默念着陈啸之快点去死吧辣鸡,然后对着他的笔记本竖了个中指。
他桌面倒是挺干净整洁的,拉开窗帘后桌面光洁无尘,桌上十分孤家寡人地一张照片都没摆,沈昼叶给他擦着桌子,在桌角上看到一本西班牙语原版的,巴勃罗·聂鲁达《二十首情诗与一首绝望的歌》。
沈昼叶小学初中时选修过西班牙语,学得还不错,好奇地翻开,发现里面还有一个折页。
第十四首被折了一角。
「每日你与宇宙的光一同嬉戏,
温柔的访客,你来到花中,水中。
……」
加州阳光温暖,沈昼叶正要往下看,就听到陈啸之凉飕飕地说:“我让你动我桌子了?”
沈昼叶:“…………”
“沈昼叶就你那收拾桌面的水平,”
陈啸之推门进来,刻毒道:“别动我桌面,你那一锅炖的收拾劲儿,动完我什么东西都找不到了。”
沈昼叶悄悄地合上诗集,将诗集推了回去。
然后陈啸之嘲笑她:“你这地擦的还挺干净的啊?什么时候你还会擦地了?”
沈昼叶腹诽我会擦地很久了,现在的我连通马桶都会,你想不到吧——然后沈昼叶安静如鸡地没说话。
“会干活就多干点儿,”
陈啸之漫不经心地道:“看你天天闲的筋疼,效率也不高,下午一点多过来一趟。”
沈昼叶屈辱地说:“……好的。”
下一秒,陈啸之门上笃笃地响了两声。
沈昼叶正在给陈啸之泡咖啡,陈啸之说了声请进,然后一个年纪尚青的学生打开门,探进了个脑袋。
“陈教授,”
那学生开口道:“高能物理那边想在您这边借几个学生,配合着一起做个实验,您的学生今明两天有空吗?”
沈昼叶一愣,明白过来这是系里有时难以逃避的杂活儿。
很烦人,但是其实不太好推,而且往往会直接拜托到导师这里来。不过一般也不会占用太多时间。
沈小师姐看看自己手里的咖啡壶,又看看陈啸之,心想我还不如去高能那边打白工,看了眼手表,开口道:“我的时间——”
沈昼叶一句‘我的时间应该没问题’还没说完,陈啸之就毫不留情面地说:“不行。”
来借人的学生没想到这个展开,顿住了。
“我的学生有自己的课题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