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莱高考时差了十分,从人大滑到了第二志愿,没能就读自己喜欢的专业,大学四年漂泊在遥远的广东,毕业后在做996的社畜。
她复又点开徐子豪的微信,想了想又点开张臻的,觉得张臻肯定睡觉了,最后点开梁乐的。他们每个人的头像都形形色色,徐子豪头像是噗噗鸡,魏莱是一只轻松熊,张臻则是白底黑字方正黑体写的‘我爱论文’四字,梁乐则是——梁乐把自己的头像换成了穿品如衣服的洪世贤。
沈昼叶:“……”
洪世贤还穿过品如衣服?沈昼叶想了想,扑哧笑了出来。
她想了很久,没有给任何一个朋友发微信。
徐子豪在BAT三巨头中如今的龙头做产品经理,忙得毫无闲暇可言,上次见面时他还说起自己身上背着的房贷。沈昼叶刷微博时还曾见到这人凌晨两点发了一个在知春路的定位,说终于可以回家了。
下面魏莱评论了极其恶毒的三个字:“死社畜。”
沈昼叶笑魏莱那评论笑了许久,最后被徐子豪与魏莱俩人摁头,说她是科研畜,谁也别说谁。
如果这群人还在他们无忧无虑的学生时代,沈昼叶会毫不犹豫地给他们发消息,告诉他们我半夜想起陈啸之了,有点难过,我科研做的也好不顺,我想和你们出去喝酒。
可是如今,他们都已经成年,毕业,工作了许久了。
——而每个鲜活的成年人,都拖曳着他们独有的十字架。
沈昼叶将屏幕关了,怔怔地躺在黑暗里,片刻后突然爬了起来。
她开了灯,温柔的灯光如水倾泻,沈昼叶抬头看了一眼她父亲编撰的太空学概论——然后,她从抽屉里,摸出了那本藏蓝的皮面本。
……那是这世上只有沈昼叶知晓的秘密。
本子上面的烫金反着光,‘父,沈青慈’三个小字微微闪烁。
二十五岁的沈昼叶翻开了它,磕了一下笔,打算写信。
灯光下,在连绵的、覆盖天地的雨声之中,那本子里露出一角小小的便笺,和一张泛黄的照片。
沈昼叶:“……”
她愣愣地捡起那张照片。
就算化成了灰,沈昼叶也不可能忘记这张相片。
——而它,无论如何,都不该出现在这本子里。
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二十五岁的沈昼叶甚至想不出,任何这张照片会出现在此处的理由。
她仓皇地向窗外看去。
-
…………
……
窗外光华流转,转瞬天离奇地亮起,回到照片离奇消失的十年前。
北京上空酝酿着一场暴雨。那时尚且还没有照片失踪,所有的、属于那个时空的照片都安安稳稳地呆在它应呆的地方。
……
“少年侠气,交结五都雄。肝胆洞,毛发耸……”
白昼,老太太低低地唱着歌,靠在躺椅上,蒲扇摇摇,双目昏昏地紧闭。
text-align:center;"
>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