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却理所当然地当成宁越对幕雪逝的特殊性,所以才故意说出那人的名字,借以试探幕雪逝。因为对于一个下人,是不会有人刻意去关心的。
第45章
泰安公公听到三皇子的指示,心中诧异不已,在这小院中,从未有一个人受到过惩戒,因为冒犯了三皇子,直接就没了性命,哪有活着挨打的道理。
所谓的杖责,其所用之杖都是院中下人现成去器械库挑选的,每根棍子都是高密度的实木锻造,握在手里有军刀般分量,再加上实木外面涂了一层银色漆,亮在空气中很是刺眼。
幕雪逝目不转睛地盯着外面的刑椅,和跪在椅子旁边一脸平静的下人。幕雪逝感觉自己比那个下人还紧张,他忍不住咽了口吐沫,神经绷到了极限。
然而三皇子却没有幕雪逝这般轻松,刚才有下人来举报,宁越逃走了。在这个重兵防守的沁宜别院还能逃走的人,绝不是刚才那个被一根绳子绑着就不能动弹的人能做到的。除非有人暗中援助,想到此,三皇子的脑中闪过一个人影,接着便进入茫茫黑暗状态。
这个下人显然不是宁越,论长相,论穿着都和宁越有很大的差距。假如幕雪逝朝着那个方向看,就能轻易看出识别出那人的身份。三皇子早就试探过幕雪逝,刚才他故意加重了宁越两个字的读音,不仅想看幕雪逝的反应,更想知道幕雪逝会不会出言拆穿。
宁越显然不是三皇子的下人,有那个主子会叫出下人的名字。况且宫中的下人皆用统一称谓挂在名字前面,然后去掉姓氏来组成新的名字。对于此事,天下人皆知,幕雪逝却没有计较,只是一直皱着眉头,忧心忡忡的样子。
这会儿三皇子再找一个假冒的,显然是为了试探幕雪逝。假如他尚存理智,便会大松一口气,换成视不关己的态度;假如他脑子混乱,便会朝三皇子直言那个人不是宁越。
下人的嘴里被塞了一块软莕木,一会儿挨打之时,犯人只要一咬牙,便会将牙齿深陷软莕木之中不能拔除,那样阻碍了空气流通,便不会有声音发出。
顺从地趴在刑椅上,下人表情一直很坦然,甚至带着一丝侥幸。他只知道泰安公公选中了他做替身,来博取三皇子的开心。假如因为挨一顿打就得到其后的种种殊荣,他宁愿自己被挑选。而旁边站立的笔直的那些下人,也各个脸上带着艳羡的目光。
残暴,压制,变态……这是幕雪逝脑海里面能想到的用来形容三皇的词汇,他为那些下人感到悲哀,也为这个王朝感到悲哀。假如日后三皇子做了皇帝,百姓该怎么受压迫?想起史书上出现的那些民不潦生的景象,幕雪逝就浑身上下直冒冷汗。
“三殿下,草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幕雪逝抖着手朝三皇子抱拳想问。
“嗯?”
三皇子一脸淡然的神色对着幕雪逝。
不知怎么的,幕雪逝一触到三皇子的眼睛,就有种说不出来的恐慌感,心跳加速,舌头打结,刚刚建立的那点儿勇气又轰然倒塌。
“草民又没啥事了……嘿嘿……”
幕雪逝尴尬地笑了两声,掩饰着俊脸上的不安神色。
三皇子侧目,脸色慢慢阴沉下来,他朝着窗外做了一个手势,刑罚即刻开始。接着冷眼扫视幕雪逝,用命令的语气说道:“说!”
第46章
幕雪逝心里万分挣扎,一边是外面下人狰狞的脸,一边是三皇子冷峻的面孔。还有那些施刑人残暴的动作,每一下都扯动着幕雪逝的神经,他想闭着眼睛不去关注,却忍不住总是悬着一颗心。
施刑人故意每打一棍,都让受刑人完全消化那些疼意之后才落下第二棍。前前后后不到十下,幕雪逝却感觉已经熬了很漫长的一段时间。
终于,幕雪逝在三皇子逼问的目光下缓缓跪了下来,一脸绝望的神情朝三皇子说道:“是草民弄翻了那个书架,才让三皇子的屋内变成这个样子。请三皇子结束外面的责罚,我愿替那下人受过。”
说完,幕雪逝呜呜哭了出来,一边抹眼泪一边说道:“草民知罪……草民再也不敢了……呜呜……”
三皇子一晃手,暂且结束了外面的责罚。他用百般质疑的神情对着幕雪逝,问道:“你和那下人交情甚好?”
幕雪逝吸着鼻子老实答道:“今个才认识。”
“那为何替他顶罪?”
幕雪逝猛地一抬头,带着哭腔大声说道:“咋还是我替他顶罪啊?人家啥也没干……我让人家白打了十多下……”
幕雪逝的气愤无疑是源自自己,他和自己置气,觉得自己特别龌龊,为了逃避挨打,就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假如是在现代,这就是诬陷,是要判刑做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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