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面向关押着的女人方向长身玉立的站着,见萧辰意到来,负着手,直直的便看着了她方向。
萧辰意在牢内壁灯的映照下,能清晰看见男人侧身看向她的身影和面容,萧辰意看着看着,唇角便忍不住微弯,她的男人……可真是好看呐。
当年好看,现在……好像是更好看了。
萧辰意将柳儿等女婢都留在了地面的入口处,只她一人入了这地牢,走向了赵侍新。
赵侍新看着人一步步朝他走近,等人到了他跟前,他放下手,看着人道:“来了。”
萧辰意朝人弯眼一笑,然后便站在走廊上,看眼两边牢房内关押着的人,最终视线定在了赵侍新面向的牢狱内。
萧辰意打量狱中女人,人看来身子比较纤弱,此时这么跪着,面虽垂下,发也凌乱,但萧辰意还是能看清女人的脸,女人面上虽没被凌虐的痕迹,微微蜷缩的手指也是肌骨无损的,但是……萧辰意却发现人此时身上好像是新近才换上的衣衫,而衣衫领缘往上及袖口往下微露出一点肌肤的地方,却能隐隐瞧见一些令人侧目的血痕,而且人跪着的地方,好像还渐渐洇出了血渍,萧辰意便知此时她所见的人模样定是赵侍新派人处理过才让她见的,若是没处理,恐怕她看了会有点不适。
想到此处,萧辰意瞥眼女人,她唇角狡黠一弯,然后便突然手挽住赵侍新的手臂,凑到人跟前,踮起脚尖亲了人唇角一下,在人怀里撒娇般小声的道:“赵侍新,你真好——”
赵侍新没料人会突然来这一下,他身体微迟钝,过了会儿才自然的搂过人柔声道:“……别闹。”
萧辰意又不着痕迹瞥眼看了狱中跪着的女人一眼,见人垂在身侧的手不自然的抖动了一下,她面上浮上丝冷笑,倚在赵侍新怀中,然后抬头看向男人道:“赵侍新,我想单独跟这人说几句话,你可以……”
萧辰意说着微微的笑,“先出去吗?”
赵侍新似乎是不太赞同,但见人此时仰着脸刻意同他撒娇的模样,他忍不住摸了摸人滑如凝脂的脸,然后道:“你也别在这里面待太久,林大夫说你身子骨还没完全好彻底,知道吗?”
萧辰意便在人怀里点了点头,“嗯,我知道的,你快出去吧。”
说着就从人怀里旋身出来,赵侍新便只能无奈的领着随他来的人转身往出口方向离开。
等人走后,萧辰意才看着狱中女人方向,眉目霎时罕见变得阴沉,饶有兴味的道:“听说你还是不肯说出为何想杀我是吧?”
受这么多罪也不肯说出来,也不知是在刻意以此拖延时间好暂时保全一条性命还是……那理由是她最后的骄傲,她不能让旁人知晓?
萧辰意心头哼了一声,在廊上缓慢踱步,踱步间,她不经意看了眼女人对面牢里关着的人,又看回女人,极为“和善”
的笑了笑,道:“那不如,就由我来猜猜吧。”
牢内女人此时还是垂着头,对她的话不作反应。
萧辰意便蹲身下去,眼微眯的看着人直白道:“你其实——觊觎我男人对不对?”
仔细观察着人动静,如萧辰意所料,她终于又见着人垂着的手指似乎是有些不受控制的微妙反应,她嗤笑一声,看看,看看,心里恨铁不成钢的想,那群大老爷们都懂个什么,这些事还不只有她们女人才最能察觉得到,瞧得清楚……
怪不得沈瞿晚同那个叫什么孙承的男人离开赵府回苏州那日,会突然到她院里,跟她意有所指的道一句,说这牢中人再怎么样也只是个女人而已的话。
听了这话,萧辰意才终于灵光一闪有了个没对任何人说的想法,今日这么一试探,好像还当真是这么回事,毕竟,若这猜想也不是,那倒真是再想不出什么合理的解释了,因为从这女人的身世背景来看,她实在是没理由平白无故的如此害她。
所以一联想此人本有许多选择却一直磋磨时光留在府中,并且还对付她想置她于死地又陷害沈瞿晚的行动来看,恐怕只能是因为方才她所说的那缘由了。
这女人……暗自恋慕着赵侍新,而且……还是如此变态的恋慕。
这么一想,萧辰意又有点气不打一处来,也怪赵侍新这混蛋太过招蜂引蝶,哼,他也脱不了干系,不过她晚点再同人算账,现在——
先把这女人的事处理了再说。
她历了这么大险,若不是系统相助早就一命呜呼了,连个理都找不到地方说去,她怎能不好好的来还还人人情,不然可不是太不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