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璃因此莫名落了个差事,在公主府做起了婚宴的总管,不得不暗暗吐槽自己这劳碌命。
“这是奴婢们拟好的座次表和名单,宋小姐且先过目,看看何处不适合,需要添减。”
静姑姑将名单递过来。
宋玉璃仔细瞧了一遍:“林夫人去年在皇后娘娘的琼华宴上曾与周夫人拌过嘴,这两个人不能坐在一处。还有,孙大人虽然只是五品,但他夫人出身侯门,最忌讳因夫家不显怠慢了她,她的位次往前调两个。”
静姑姑一边听着一边暗暗记下,心中感叹,宋子元这女儿生的好,俨然已有大户人家当家主母的派头,也不知日后谁家的儿郎能有幸娶到她。
如此忙活了大半日,终将婚宴上的琐事都定了下来。
宋夫人端了碗银耳莲子羹进来。
“玉璃,来喝点汤,败败火,这些事最是心烦,天气如今热了,要不要拿点冰盆进来?”
宋夫人俨然成了宋玉璃的私人秘书,一整日不干别的,就围着宋玉璃转悠,生怕她不舒服。
“你爹爹也是的,这大病初愈,怎好叫你忙这些。”
宋夫人嘀嘀咕咕道。
宋玉璃不禁无奈:“阿娘,这可本来都是你的活。”
宋夫人听此笑道:“好啦,你就别取笑阿娘了,想当年阿娘只操办过一回你哥哥的周岁,你爹爹便再不敢让我来了。”
宋玉璃惊奇地看了母亲一眼:“这是为何?”
她话音刚落,便见下了朝的宋子元走进来,他尚且穿着官服,想来是一得了空便到公主府来帮女儿分忧。
“天可见怜,你阿娘那日连宾客的人数都算错了,愣是少摆了一桌,临时添置上,碗筷又不齐全,人家以为咱家瞧不起他们,差点没当场掀了桌子。”
宋子元笑盈盈道。
“你这个人真是!又当着女儿的面取笑我,好啊,你们各个都是聪明人,就我一个傻子,罢罢,傻子不与你们说话!”
宋夫人被夫君在女儿面前揭了短,一时又羞又恼,瞪了宋子元一眼,气呼呼地走了。
宋子元一时失笑,看着宋夫人离开的背影,神色间颇为复杂怅惘,继续道:“是以后来,再有这些事也都是我亲自操办的,不愿你母亲心烦,可如今瞧着却并不是好事,我若有个万一,可就没人护着你们了。”
这天下哪个女子不希望有个夫君宠爱自己至此,能帮自己料理一切,可是啊,谁又能保证自己一帆风顺,护心爱之人周全。
宋子元此时心中五味陈杂,可想宋夫人到了这个年纪,又哪里是改的了的,不禁黯然。
“是以,爹爹日后定要保重自己啊。”
宋玉璃笑道,“今日爹爹来的早,想来朝堂上是有些进展了。”
宋子元听此,笑道:“是啊,吵赢了一场,一吐近日来的浊气。”
今日早朝,皇上将科考之案彻底处理干净,光是当场被拖下去的官员就有五六个,三皇子见自己断了左膀右臂,免不得出来求情,宋子元借机将三皇子一党骂了个狗血淋头。
期间还夹枪带棒,讽刺了太子的人,险些让闻飞卓当场暴起。
而苏九卿也跟着宋子元打起配合,加上一些身处中立阵营的文人,暗地里讽刺起两位皇子夺嫡,把朝中搞得乌烟瘴气,还是该好好清理清理。
德兴帝笑着看下头吵成一团,最后才笑了笑道:“诸位都是国之栋梁,只要一心为国,没有私心,朕必不会亏待你们。可若是整日只想结党营私,朕也不会轻饶。”
如此一番敲打,以苏九卿和宋子元为首的中立阵营大获全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