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琼道:“那你就做好得罪你们社长和失业的准备。”
“做好了。”
浪漫一咬牙,心一横。
“这件事儿的关窍还是当事人。”
“你是说郦教授?”
“对!只要你能说服郦教授,社长必须顾及出版社对外的形象,只能把这个选题交给你。”
吴琼支招。
这招,还真是“平平无奇”
。
但是,管用。
挂了电话,浪漫二话不说,就又给郦教授的博士生打了个电话,再次表达了自己强烈想做选题的诉求,并且诚恳解释了,这三天没和他们联系,是生病了动不了。
郦教授的博士生也是个老实的,挂了电话,就把情况一五一十地给郦教授做了汇报。
郦教授蹙眉沉思,她之所以同意把这个选题交给李浪漫他们社做,完全是看李浪漫导师的面子,同时,接触下来,也觉得李浪漫应该业务能力还不错。
至于在上海的一天,丁晓玲和社长过度热情的接待,反倒让她觉得特别刻意,无所适从。
而且,她怎么可能把自己的书籍交给一个连滕王阁序都读不懂的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户呢。
“行吧,之后书的事情,你还是和李浪漫联系。不过和她说清楚,社里的工作她去做。”
郦教授松口。
李浪漫接到郦教授的反馈之后,迫不及待地又去找社长。
社长没想到李浪漫居然是茅坑里的石头,这么难搞,干脆和她打开天窗说亮话:继续郦教授的选题可以;但是缩编,必须滚蛋!
他摆明了欺负没背景的。
李浪漫心底的那股子邪火“腾”
一下也上来了。
都说跪久了的人,到后面就不会站了,即使站着也是跪着的姿势,极度卑微。
“选题归选题,缩编归缩编,一码归一码!社长您自己也当了这么多年的编辑,一个好的选题对于一个编辑来说,是多么珍贵和重要。你现在将出版社的业务和行政混为一谈,不得不让人怀疑您编辑出身的专业性。选题我先做着,至于其他事,请社里的人事科长来找我谈。”
说完,李浪漫掏出手机,摁灭了屏幕上的录音功能,甩给社长一个飒爽的背影,就消失在社长室门口。
社长都懵了。
都没反应过来,刚才那个是平时在社里只知道爱美和傻笑的李浪漫吗?
但他也不好发作,做贼心虚,先矮了人一头,只得由着她去。
另一边,吴琼刚催完一笔款子,稍稍坐下歇了口气,然后便顶着日光掏出手机,费了半天的劲,才从两千多个联系人里,找出了之前那个凤凰男的电话。
凤凰男接到吴琼的电话,非常之不耐烦:“干啥?钱我已经还完了,又催债啊?”
吴琼放低身段,好言好语道:“兄弟,不是催债的事儿。我现在就在你们公司楼下,想请你喝杯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