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都是,但又好像不是。
这段时间他也思考了很久,自己是喜欢路也无计回报的付出吗?总归来说,他只是极度自私地喜欢自己而已。
路也见一条鱼从大江里跃了起起,溅出层层涟漪,再问:“你喜欢明月什么?”
顾淮岫被问得一脸茫然,喃喃道:“见到她的第一眼,就无法移开视线了。”
可是,那是真正的喜欢吗?
或者不过是自己虚幻的美好爱情?
路也把茶杯放下,淡淡道:“我觉得最爱自己,这没有错。”
说到这,路也努了努嘴,秦守峯那个混蛋,连爱自己都不会,那才是反人性的。
“你没有我能活得好好的。”
路也拔了根草把玩,笑道:“别在感情里计较得失了。”
顾淮岫注视着路也手中的那根杂草,见杂草被一段段截断,也许是因为酒醒了,也许是因为路也的淡定从容让他冷静下来。
顾淮岫的声音有些沙哑:“你本来应该属于我。”
“我不属于任何人。”
路也淡淡道:“你跟明月订婚了,不也会解除婚约吗?假设我们在一起了,你就能保证在一辈子不变心?人都是会变的,一辈子太长了,或许是你厌恶我,或许是我厌恶你,自然而然就散了。”
“现在不过正巧走到了那个岔路口。”
“我不知道找一个喜欢自己多一点的人好,还是找一个自己喜欢多一点的人更好,未来谁也说不清。”
顾淮岫忍不住问:“你和他,谁更喜欢谁多一点?”
“他啊。”
这个问题不难回答,路也把杂草含在嘴里嚼了嚼,接着道:“我不是非他不可。”
路也扭头看向顾淮岫,弯了弯眼睑:“但他非我不可。”
顾淮岫恍惚间,看着这个被淡淡阳光包裹的青年,忽然现青年变了,对方的目光不再无时无刻落在自己身上。
他问道:“为什么?”
他也不清楚自己想问什么为什么,但隐隐却在期待路也的答案。
路也笑了笑,整个人往后躺,躺倒在有些扎的枯草坪上,呈大字型摊开自己,整个都十分放松。
他伸出双手,在虚空中虚握了两下,声音轻轻的:“我是一个什么都抓不住的人。”
路也摊开空无一物的双手翻了翻,说:“是他牢牢抓住了我。”
我所爱终将从指缝间漏走,注定一无所有。
“是他一次次不顾一切地把我捞了出来。”
一次次将那堵坚固的围墙击破。
一次次坚定不移地选择了我。
永远把我放在第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