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抖了一下,像是被人重新灌了阳气一般挣扎着想去摸索,被周亦安一把强了过来。但是,怎么办?几个人对视了一眼,都互相在眼里看不到拿得定的主意。
如果是同伙,不接电话,八成得知道这边出事了。
可是要怎么接?周亦安咬了咬牙:“我来跟他谈谈。”
却被白皙的手按住,沈潜目光在夜色中明暗了瞬息,切换出了极其甜腻、很让人浑身发麻的声音。
“喂~~找杜总吗?杜总喝醉啦,有什么事跟我说好啦。”
“诶,我潜潜呐,强哥是吧?咱们不是在公司里见过的嘛?哎呀~你说他来找我干什么啊?好啦,他今晚不回去了,我们的事杜总都跟我说了,人没跑吧?没跑就行。”
“我替你转达呀,哎~~真是的,杜总都把我当心肝宝贝什么都跟我说了,强哥你还防着我的呀?那你自己听,他是真的醉了。”
地上的人用尽最后的力气咕哝了两声,被周亦安一把按住嘴,于是那边听见的就像是醉酒的梦呓。
“好好好,你别急,人你先扣着,他要是醒了我马上让他联系你好吧?或者强哥你过来也行啊,我待会发给你地址~”
“呸,”
那边光头朝地上吐了一口吐沫,翻着白眼挂了电话:“妈的什么不男不女的人妖,杜老板口味也真重!这都把人绑来了,还想着一夜风流!”
旁边几个小年轻劝他:“老板压力大嘛。”
另一边,周亦安国安局的朋友已经精准定位出了信号源方位。
“金融路鑫野大厦?那不是世嘉现在租用的办公楼吗,艹,绑人绑到自己公司?!”
“太显眼了吧?楼底下还有那么多别的企业和店铺呢!”
沈潜毕竟经常出入,略微想了想:“我知道了,多半在地下室!大厦整体是以前的旧建筑翻新的,地下有以前战时建的防空洞!”
……
……
防空洞的特征,就是没有空调,大冬天里特别特别的冷。
光头和青年双双拖着一个破垫子,裹着毯子各自在旁边地上歪了一会儿,很快都撑不住了。
“艹,哥几个是来挣钱的,又不是来活受罪的!”
果断裹起毯子不奉陪,锁门前丢下一句:“奉劝你们别白费力气。这儿是放空设施,我门一关,你们就算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听见的。”
继而门一关,白墙空寂,一片安静。
“锴哥,这儿……真的好冷!”
朱凌的声音整个儿哆嗦得像一本颤抖的五线谱。纪锴斜了一眼他那深V的T恤、外面薄薄的一层勾勒出腰身的坠钻风衣。是,你要美丽可不就是地冻人么?
闭上眼,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拼命晃身下的椅子。
“呜……疼!”
“砰咚”
一声,椅子终于倒了。整个椅背和身体的重量全部压在一侧胳膊上,一下几乎要了纪锴半条老命。幸好倒的方向正确没压到废掉的那只,要不然估计直接疼晕。
“锴、锴哥?”